大家聚到一起来,有巧合的因素也是必然的结果,目的是相同的:给戴天补上昨天的生日。
小孩子最爱热闹,没心没肺地跑着喊着,思涵把他妈妈因为天气不能回来的事情也抛到了一边;两位老人家对着两个可爱的孩子心情也极是愉悦。总之,十口人在不大的房子里相处的很和睦,除了心思不时游走在异空间的叶恺然。
戴妈妈察觉他的心不在焉,找个机会把他叫到个背人的地方,开导劝慰:“你一个人带着个孩子不容易,再要照顾小天,我们知道太难为你了。不洗碗,不收拾屋子都没关系,反正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你这里哪天需要人收拾,告诉我一声就行。要叫我说,干吗浪费这个钱呢?你和孩子直接搬上去不就得了。”前两天就跟儿子说了,可戴天说叶恺然想有个自己独立的空间,她这个当“婆婆”的,也不好勉强。“再有,我自己儿子自己知道,这孩子有时说话是挺招人恨的,你要打要骂全随意。我们明白,你要真想打他,何必
在我们跟前呢?今天的事千万别堵在心里。”
那么个怪胎竟有个这样善解人意的妈妈,叶恺然感动到不行,罪恶感扶摇直升。要怎样才能消除对老人家的欺骗?
“你怎么又回来了?”叶恺然抱着靠垫恶声恶气地质问戴天,这人送家人回去,如果不想在那里住下,难道不应该上楼回家?
“我觉得还是你这里比较好,”戴医生实话实说,换了拖鞋,靠在沙发上。
靠垫脱手而出,戴医生的金边眼镜差点被砸掉,他急急去扶:“明明如斯凶悍,我妈愣说你贤惠,古往今来可否有这样的道理?”
“贤惠?”叶恺然脑门上的皱纹搭配着虚空里的无数黑线,形成封建社会的井字田。“好,你等着,我马上就打电话告诉你妈真相!”气极败坏的小叶同志转身就去找电话。
“我妈只会以为是咱俩闹别扭了,大晚上的,你忍心让她老人家着急上火?”
我是不忍心,可是对别人仁慈真的就是对自己残忍,又有谁来可怜我?叶恺然唯有学习樱木花道,试图用眼神杀死这个把他害到两难境地的家伙。
“好了,好了,累了一天,洗洗睡吧。”戴医生安慰小朋友似的拍拍叶恺然的肩头,率先进卫生间洗漱去了。小叶同志听他一个人边走边嘟囔:“跟我至于这么委屈吗?”
“给,睡沙发去!”叶恺然收拾出枕被,欲把入侵者哄出卧室,可对方身子娇贵,哪看得上沙发。
“我好像记得某人曾在我的床上睡得不亦乐乎啊,怎么现在翻脸不认人?世道坏了(liao),世道坏了(liao)。”
“不好意思,我这床小,睡我和儿子就够紧张了,您要体谅草根阶层的困难。”
“没关系,我不怕挤。我还没那个能力脱离草根阶层,这点困难,不用咬牙都可以克服。”
小孩适时出声:“爸爸,我往里边靠一点,戴叔叔就能睡下了。”
戴天笑弯了眼:“好孩子!比你老爸可爱多了。咱们不理他,叔叔教你玩扑克牌好不好?”
“好!”思涵兴奋地到抽屉里去找下午大人用过的扑克,忘了看他爸爸的脸色。戴天也忽略掉主人家的情绪,抱着小孩子手把手地教起来。
思涵早打好了他的小主意,尽管困得快睁不开眼,还是强打着精神在爸爸收拾床铺的时候,把自己的小枕头放在了中间。叶恺然气也气不得,恨也恨不得,只好等他睡熟之后,把他挪到床里边。
“我总算想明白了,原来你是想挨着我睡。”戴医生侧身躺着,看他一人折腾,心里很舒坦。这样的感觉,让他有些上瘾了。
一个人的生活虽然自在,但那种无望的落寞感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侵袭而来。尤其是在那两个人抗不住世俗的压力先后选择了离开、结婚之后,他表面上潇洒依旧,心里面说不绝望谈何容易。找一个彼此看着顺眼的人平平淡淡过一辈子就那么难吗?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就此抓住,再不放手。
周妈妈发现女儿最近往外边跑得次数多了点,几番想旁敲侧击问出点什么东西,可不知是自己功力不到家还是女儿口风忒紧了点,一直无功而返。
一大清早,周医生换好衣服往外走。万恶的医院让自己错过了昨天那么大的热闹,想想就生气。
周妈妈装作不经意地问:“有急事?怎么不多睡会儿?”
“嗯,去约会。”
“噌”的一下,周妈妈站了起来:“和谁?多大了?在哪儿工作?多高?……咳,没关系,你不说就算了。”只要女儿还有恋爱的心情就好。
“妈,您不用这么激动,我跟您慢慢说。他今年四岁,去做童工都没人要,至于高度,今天我去了就给他量量,回来再跟您报告。”
还是不行啊。周妈妈看着女儿的背影发起呆来,上次的事情对女儿的伤害太大,她什么时候才能从阴影中走出来呢?
去别人家串门不买点东西说不过去,周医生从善如流地买了豆浆油条并一棵大白菜。
由于昨晚睡得早,今天三个人早早醒了。思涵爬到两个大人中间,看爸爸和戴叔叔猜拳,输了的那个要去买早餐。
周医生特有的敲门方式让叶恺然心里警铃大作,指着戴天:“就说你是刚下来的。”要是让她知道戴天在这睡了两晚上,自己耳朵根子就别想清静了。
“也行,不过有个条件。”戴医生笑m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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