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到底是他挟天子以令众臣,重建凤涟,还是柳寒尘除他何氏一党,收复百官。
凤涟本就与无尘是夙敌。一时国破山河在,任谁也不能很快接受,众臣心中,更多的都期望着故国重建。现如今,太子墨叶又对他言听计从,所有人都看出前者的希望更大,投靠他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连向来不合的苏荣,虽有不满,也由着他去。
何子青又向前一步,坐上他窥视已久的青龙宝座,享受着更大的权利带给他的充足,干涸的yù_wàng之泉被灌溉着的。柳寒尘啊,柳寒尘,连你的儿子都帮我,我怎么会乖乖任你宰割。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连你无尘一并夺过来,一统这天下!
“丞相大人。”刚刚退出去的一个满脸横肉的官员,又转身回来,望着坐在青龙座中的男人,面纱虽遮住他的脸,却依稀可见那祸水的容颜,“下官听说,太子殿下又不愿出席皇上生辰宴会,皇上似乎对大人颇为不满呐。”
“你想说什么?”看着那人猥琐的笑容,不由得怒火中烧。
“下官这不是关心大人嘛。”说罢,一脸谄媚地想走过来,眯成一条缝的一对鼠眼,深深地陷在那满是横肉的脸上,极为可怖,肥硕的肉手从袖口露出,蠢蠢欲动。
“滚!”恼火地把那人轰走,玉手狠狠地砸着扶手,又是一个胆敢逾越的人。
这些人真以为他只会以色事主吗。也不想想,当初是谁及时制止了瘟疫,免使百姓遭殃,又是谁查出后宫作乱的真相,还前皇后一个清白。正是当时的种种功劳为幽帝赏识,他才被封做了刺史。那地位可是靠他自己一步步爬上来的。
只不过长得比较娇弱,就要接受那些人淫亵的目光,就要让人说成狐媚惑主。他恨,他恼。他渴望着更大的权利,他要用他的权势,封住那不知所谓的悠悠众口。
说他狐媚惑主?那就做了这祸水红颜,又如何?冷眼看着那些昔日嘲笑他的人,为了争夺他,自相残杀;那些窥视他的人,为了得到他,头破血流。
躺在幽帝的龙床上,他没有犹豫,因为他知道,只有这人可以给他至高无上的权利,但他发誓,总有一天,他要这个侮辱他的人也从高处摔下来。
可当他终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仍能感受到那些或猥亵,或鄙夷的目光,他堂堂丞相怎可以和那些窑子里的倌儿相提并论?
那些讥讽过他的文人,无不被他灭门抄家;那些鄙视过他的武夫,无不被他发配边疆,战死沙场。幽帝也置之不理,这样的宠爱,让朝中上下无人敢对他不敬。
现在,一时不惩治他们,竟又忘了身份了吗?他们以为,没有幽帝,自己就什么也做不了吗。看样子,是该让手下那些人,好好教训他们了。
“大人!”管家急急匆匆地赶过来,神色慌张,何子青心下一惊,怒火全无,难道......“大人,云姑娘又发作了。”
还没等他说完,何子青已一路狂奔出宫殿,坐上轿子,焦急地催促着车夫。推开家门,直奔子云苑。苑内,那个长相丑陋的哑奴正为躺在床上的女子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你先退下吧。”何子青从哑奴手中接过毛巾,整理床上女子的鬓发,关切地低声呼唤:“若惜......”看她柳眉紧蹙,脸色苍白,好是心疼,紧紧抓着手中的毛巾,咬牙切齿道:“柳寒尘!”
若惜出自无尘云家。云家长女云如梦乃先帝七子生母。熙和一年,因三派内乱,不少世家均因此被柳寒尘诛灭九族,云家也未能幸免。可世人却不知何子青曾受过云家救命之恩。
云家灭门后,何子青悄悄派人厚葬,却发现云家二女不在其中,打探才知,云若惜当日同婢女出门,得以幸免。数年来,何子青一直暗地派人四处搜索她的下落,却一直毫无讯息。直至一年前,手下无意救得一被人追杀的女子,竟正是苦苦找寻的云若惜。当下大喜,接入家中,好生招待。
那云若惜本就名门之后,不但生得风华绝代,还又知书达理。何子青虽也有不少妾氏,却没有一个及她言谈不俗,才情横溢。对她可谓初见倾心,再见倾情。可惜,云若惜数年来因躲避熙和帝的追杀,奔波劳累,诸病缠身,稍有激动,便长咳不止,性命攸关。何子青虽心系于她,却也不敢逾越。
何子青无奈,为了保护中意的女子,只得安排这座清静的庭院,让她住下。特地找来个相貌丑陋的哑奴照应,不让其他府中之人擅自进入子云苑,以防消息走漏。全府上下,除了他,也就只有管家知道这苑中女子的真实身份。
在何子青的精心调理之下,云若惜身子逐渐好转,每日与他赏花吟诗,抚琴弄画。那样一个出尘的女子,总是用真诚的眸子望着他,是他从未感受到的清宁与舒心,从未有过的被人关怀的温暖。
真想就这么过一辈子,恬静无人扰,年年长自清。
然而,数月之前,云若惜突然病重,不时哮踹发作,一病便是几日不起。仔细查来,竟是中了“催魂”,虽不致命,却足以加重病情,让人死于旧疾,又不留痕迹。按照若惜描述,却是某日出苑,迷迷糊糊不知被谁灌了水。无从查出下毒之人,让何子青颇为恼火。
催魂,千金难换一粒,只用贵族才用的起的毒药。他知道,必与那人脱不了干系,除了那人还会有谁用这种方法,对一个弱女子赶尽杀绝!何子青本就有为云氏一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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