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再说冬天的吧,”白束倒是不甚在意,“秋天熬不熬的过去还不好说呢。”
一语成谶,及至秋末白束果然大病了一场。
眼看着那张如玉小脸变得蜡色苍白,从一开始还能进点水食,到最后连药都难以下咽。
澍兰苑里每天进进出出的全是太医,各种古法偏方都试了,奈何还是看着人一天天消瘦下去。萧染把整个太医院上上下下骂了个狗血淋头,众太医只道这小贵人该是不适应汴京秋寒,病势来的快,再收不住只怕就人命危浅了。
等人都散尽了萧染才在床头坐下,拉起白束那毫无力气的手抵在胸口,缓缓开口:“你是在怪朕那日对你做的事吗?”
终是妥协:“你快点好起来吧,等你好了朕保证不会再碰你了,婵儿已经没了,朕不能再没了你。”
宁琅是在夜深人静所有人都撤去的时候才偷偷潜进了澍兰苑里。
他一早便知道白束病了,奈何澍兰苑里进进出出都是人,好不容易瞅了个机会进来看一眼,只一眼便心疼的难以加附。
内力探了探白束内息,只见人体内脉象紊乱,气若游丝,心口处宛若一泉之源即将衰竭。
这不是什么风寒,而是旧疾犯了,而一众太医竟给他补一些虎狼之药,促气血却激的心口更加难以为继。
立即屏气凝神,将一股精纯内力灌入气海,再沿督脉调节全身阳经经气,最后一起汇入心口。
白束只觉自己恍若赤身luǒ_tǐ走在漠北茫茫寒川之上,竭力跋涉却不见终点。忽略一股熟悉温热隐隐传来,跟着走了几步,只觉眼前景色忽变,却是此生从未见过的人间盛景,玉兰桃花掩映,红的恣意白的纯粹,花间树下立了一人身影,白衣袅挪,旷朗无尘,似是听到了他的响动,一个回眸。
猛地惊醒,再一看眼前这人眉眼,竟与梦里那人如斯契合。
“师父……”白束开了开口,眼睛缓缓张开,对着人虚弱一笑,“我梦见你了。”
宁琅慢慢撤了内力,让人平躺着,才坐在床头轻声问道:“梦见什么了?”
“梦见你在树下抚琴,我远远看着,胸口刺痛却不不舍得离开寸步。再见你一曲抚罢,抱着一席白衣敛于尘土,不知饮下何物颓然倒地,全身内力散尽将周围繁花化作尘土。我奔上前去叫着你的名字,眼看着你要回头了,再一着急便醒了。”
宁琅笑一笑,“好生奇怪的梦。”
“奇怪是奇怪了些,却觉得莫名熟悉,”从被里伸手出来抓住宁琅,“景熟悉,人也熟悉,那种疼得撕心裂肺的感觉也好像经历过。”
宁琅愣了一愣,他刚刚给人输送内力时心里惊慌的感觉却也不像是第一次经历。
把人安抚着睡下,宁琅又连夜出宫去了一趟太医院,告之张太医用药医治之法。
不出数日白束果真一点一点好起来,脸上有了血色,身子也温热起来。
萧染大赏了张太医,因着之前宁将军交代过不要提及他的姓名,遂一应功劳都算在了张太医头上,保了命又得了利,一时对宁琅感激涕零。
萧染看人醒了也是欣喜,一时激动要去拉白束那手,只见那小人儿往里缩了缩,闭上眼又不动了。
萧染只能哭笑不得,当初他保证等人醒了再不碰他,如今人醒了他却只想把人抱在怀里,揉进骨血里,再也不松开。
过了几日再过来时白束已然能下床,只是早早披上了翻毛大氅,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说,每次见到他都礼数周到,眼里却是冷淡疏离。
那日过来恰逢瑛姑正在喂药,接了瑛姑那碗,坐在床边,试了试温度送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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