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海棠枝叶始黄,枝间树头挂满了娇艳欲滴的海棠果,瑛姑摘了一些洗净了给白束尝尝,酸中带甜,放在手头无聊时咂么嘴。
仲秋当日宫里举办秋祀,行拜月之礼,实则就是皇帝设个宴,集结大家一起喝喝酒,吟吟诗,赏赏月。
白束自是无缘参与,宁琅却在受邀之列。
御宴就设在御花园里,宁琅申时从承天门入宫先去白束那探了一头。
因着宫里要设宴,各宫各院都忙的兵荒马乱焦头烂额,嫔妃们要争宠,各自打扮的花枝招展,既要别出心裁又不能抢了皇后的风采,皇子们要急于表现,早早半个月便想好了中秋之夜要作的诗吟的对,就等着在皇帝面前一鸣惊人。
唯独白束这澍兰苑里安安静静,过的与往日一般无二。
却恰恰给人一种闹中取静悠然自得的惬意之感。
宁琅过去时,白束正窝在椅子上手里转着两个海棠果捧着本话本看的不亦乐乎。
白束书看的泛,上至千古绝学下至乡间野史都有涉猎,当初在漠北翻看母妃陪嫁过去的那几本书都快翻烂了,如今入了中原,唯一算得上顺心的事大概就是能看的书多了。
手头翻的这本《碾玉观音》便是从萧怀剑那儿拿过来的,据说是那勾栏瓦舍里演的最好的本子,正看到兴头上,只听一声轻咳,抬眼一看,两只浅淡如水的茶色眸子已至进前,手里两个海棠果应声落地。
“师,师父?”白束急忙把书收起来,“你不是要去秋祀吗?怎么有功夫过来?”
“中秋佳节,过来看看你,”话里关怀,手却径直拿了白束压在《诗经》下的书,随手翻看了两页,“‘何不今夜我和你先做夫妻’?”
“师父~”一张如玉小脸坠着两颗通红的耳垂,说出来的话不自觉带了娇羞之意。白束只觉自己这一世英名都毁在萧怀剑手上了,心里把人骂了十八遍,脸上却是一副羞赧之态,“ 师父你给我烧了罢,我再也不看了。”
宁琅却笑了笑把书还回去:“这书确实不适合你,我那里还有几个好本子,你若想看我带给你。”
“我不看。”白束斩钉截铁。
“都是历朝历代的宫闱野史,看着玩还是挺有意思的,”宁琅摸了摸白束脑袋,“我虽愿你励精图治,却也希望你能像个正常孩子一样,喜怒哀乐都不必拒着束着。”
白束只觉眼眶一热,方才的羞赧都化作一腔感动,再看宁琅忽然从背着的手上拿了点东西出来,红彤彤连成一串,映着窗外秋光带出一片琥珀色光泽。
“这是?”白束一心欢喜地接过来,眼角弯弯看着宁琅。
“冰糖葫芦,当初答应过你的。”
仲秋佳节,皓月当空,灼灼月华洋洋洒洒铺就了满庭院。又加之丹桂飘香,丝竹管弦轻歌曼舞,一时间好不热闹。
宁琅常年驻守边疆,如今好不容易回京一次,又是带着军功回来的,自是有不少人上赶着讨好,年少有为前途无量等褒奖之词滔滔不绝。
对此宁琅都举杯致意,一笑置之,性子冷淡的如天边那轮秋月,虽温润如水,却让人触而不及。
要数最热闹的还是太子席上,席间觥筹交错,往来敬酒的络绎不绝,全力诠释着什么叫君臣一心。
当今太子为皇后的所育,又是嫡子,东宫之位来的名正言顺,又加之皇后的哥哥褚珺任当朝左丞相,禇氏一族在朝中势力庞大,太子之位稳如泰山,在众人眼里已然是储君地位。
所以这来日的帝王自然是众人上赶着巴结的。
萧染坐在前面对此乐见其成。几个皇子里太子文韬不及四皇子,武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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