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的父亲每夜进入不同女人的房间,这让他痛恨女人,痛恨那些躺在他父亲身下的女人。也因此,虽然已经二十有余,他却从未碰过女人,就算在年少之时有过需求,他也是独自解决。
但是对于祝英齐……
马文才想起自己前后两次的反应,眉头微皱,问题的答案呼之欲出,只剩下一块透明的薄膜挡在中间,起着欲拒还迎的遮挡作用。
“马文才,你为什么会想跟我一起出来?”一直很安静的祝英台突然出声问道。
思绪被打断,也就很难再提起兴致找回思路,所以马文才只好阴沉着脸,不屑道:“本大爷愿意出来就出来,你管得着吗?”
“你……”祝英台秀美微竖,瞪圆了眼睛看着马文才,“你要是不愿意和我一起下山现在就回去吧!”
“我下不下山跟你有什么关系?”马文才语气不善道,“我跟你只是刚好同行。”
“你!”
“顺便照顾好你。”马文才说道。
“为什么?”祝英台的面色古怪道。
“我答应了英齐。”
“什么时候?”
马文才想起祝英齐刚刚告别时的模样,嘴角微微上翘,“无时无刻,在心里。”
祝英台看着马文才嘴角那抹浅笑,微微怔住。
不过不管马文才这次下山自己的想法是什么,他都是顶着寻人的名目来的,所以如果不找的话,又实在说不过去。
“人海茫茫,我们究竟要怎样才能找到陶先生?”祝英台问道。
马文才想了想,决定选最省事的一种,“悬赏吧。”
“会有用?”
“试了就知道。”
……
试过的结果,是没用。不仅没用,连钱和马都没了。
“马文才,你为什么要杀它?!它不是你最疼爱的马吗?!”祝英台吃惊地看着躺倒在地上的死马。
“我疼它,是因为它衷心,我杀它,是因为它随意就能被一个盗贼骑走,那我又要它何用?”马文才冷酷的说道。
“你太残忍了!”
“对,我就是残忍,”祝英齐的模样不期然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不论是人是马,我马文才都只要最好的,如果不够好,”马文才顿了顿,像是在跟自己作保证一般,说道:“那我宁可毁了他。”
……
不论是谁,处于没钱、没马还没地去的状态下,都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露宿荒野,要么找人投宿。
不管祝英台的脑子是不是正常,反正马文才的脑子很正常,于是,他们选了第二条路——找人投宿。
“那里有一户人家,我们过去看看吧!”祝英台指着前面的人家说道。
“嗯。”
看着楼梯上站着的大叔,马文才觉得自己一定和祝英台的八字不合,要不然为什么不论什么事,都是他倒霉?
“大叔,是你啊!”祝英台兴奋道。
“是啊,就是我。”大叔回答道,“怎么?这位公子还想摔我一杯菊花茶吗?”
马文才在大叔的目光中默默低头。
……
那边马文才正忍受着某个大叔的冷嘲热讽,这边祝英齐正趴在床上挺尸。
“不对啊,为什么睡不着了?”祝英齐猛地坐了起来朝窗外望去,“没错啊!天黑了,人静了,灯也灭了,是晚上了,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了啊!”
祝英齐皱着眉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想要找出自己失眠的原因,但是环视一周后,他猛然发现,周围什么都没少,少的是谁在旁边的那个人。
“马文才……”夜深人静之时,祝英齐坐在床上轻喃。
……
既然睡不着,那在书院晚上能进行的活动就只剩下夜游。
披着外衣,祝英齐游走在这个他白天几乎不怎么关注的书院里,他从未想到过马文才不在,自己竟然会失常至此。
明明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应该是习惯独眠的,但为什么他会在没有马文才的夜晚睡不着呢?
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八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祝英齐惊异地朝身后看去,只见梁山伯同样披着一份站在他身后。
“呃,睡不着,来转转。”祝英齐敷衍道。
“呵,是吗?”梁山伯笑道,“我也是,英台一走,我……还真有点失眠。”
“哦,我也……”祝英齐猛地顿住。
梁山伯因为祝英台不再而失眠还情有可原,但他为什么也会因为马文才离开而失眠?!
祝英齐被自己脑子里自动蹦出来的答案震惊了。
“……也不是。”祝英齐改口道。
“啊?”
“我的意思的说……”祝英齐喘了口气,给自己留了一点时间编借口,“我白天睡的太多了,所以晚上有点睡不着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梁山伯笑道,“我还以为八公子跟我一样因为马公子下山,没了睡在旁边的人所以睡不着呢。”
“……不,我不是。”祝英齐冷声说道,不知是在对梁山伯说,还是在对自己说。
“八公子你担心英台吗?”梁山伯还是把话题引到了祝英台的身上,“你知不知道他最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什么事情?”祝英齐奇怪地问道,跟祝英台当连体婴儿的不是他梁山伯吗,干嘛要问自己?
“哦,我也不知道,只是……我觉得英台最近好像在躲我。”
祝英齐想起祝英台临走前,祝母对她说的话,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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