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她疯狂地挣扎,却无法向隔壁房间的朋友呼救。那时,她发出的就是这种声音。
微弱的,像小动物一般的呜咽。
他在一片黑暗里坐起身来,大声道,「谁?」
没有回答。只有自己低沉的声音黑暗中突兀地响起,像落在漆黑海中的火星,深深沉入深不见底的黑暗。
那种声音仍在微弱地持续,似乎就在他的脚下,咫尺之距。
普林试探着下了床,一片漆黑中他就像个瞎子一般,只能凭直觉和回忆之前看到的房间的格局,慢慢向前走去。脚上突然绊上了个什么东西,黑暗中平衡系统受到了影响,他一个站立不稳,狼狈地向前跌去。
碰到地面的瞬间,他的手触碰到了一个柔软且带着温暖的东西,他惊出一身冷汗,猛地收回手!那一个人身体的触感!
「谁在那里!」他叫道。
没有回答,那种细微的呜咽声已经停止了,只留下一片极度的死寂,夹杂着他自己粗重的喘息。
他慢慢蹲下身,伸出手,凭着记忆向刚才碰到人的地方摸索过去。
他的指尖碰到地面,他停下来——地面是湿的。
他收回手,嗅嗅指尖的液体,一阵浓厚的血腥味钻入鼻腔!普林静止在那里,他屏住呼吸,不让自己吸入过多的氧气,我必须冷静,他告诉自己,试图控制住紊乱的心跳。在确定基本控制住自己后,他再次伸出手。
这次,他摸到了那个东西。
那时一个人。
他咬紧牙,指尖摸索而去,她的小腹掐着一把匕首,鲜血就是从这里流出去的,身上还有其他伤口,所以她的衣服有些潮。她穿着棉布的长裙,手腕上系着纱巾,他摸索到她的脖子,然后是她的脸。
这是一具刚刚死亡的尸体,他做出判断,她已经没有再呼吸了,身体正迅速变得冰冷,很快蛆虫会占领她的身体,腐蚀她生前的美貌。要冷静,要冷静!他不停地告诉自己,只要一思考,他就无法控制住越来越急速的心跳!
为什么他的房间里会有一具尸体?为什么外面的光线和声音全消失了,他伸出手却在床底下摸到一具被掐死的尸体!真他妈的见鬼了不成——
周围突然一片大亮!
他下意识地伸手挡住光线,有些张不开眼睛,奥登的声音传过来,「你乌漆摸黑的蹲在地上干什么?」
普林眯起眼睛,看着站在他们口的男人。他的房间里一片平静,破旧而古老,哪有半丝鲜血的影子。外面喧闹的声音传进来,一片正常景象。倒是自己蹲在房间的正中央,看么看都古怪。
「我在梦游。」他说,「你来干嘛?」
「我敲了半天门,可你不理我。」奥登说,「别梦游到老板娘的房间里就行,我刚才看到她老公也进去了。我是来问你有没有保险套,我的忘带了。」
「你不是要去接你老婆回去吗,最好有点诚意。」普林说。
「我说了我和她只是旅伴关系,」奥登说,「而且这次,呃,是他们要找东西来装啤酒,因为刚才大家碎了很多被子……」
普林翻翻白眼,不知道这馊主意是谁出的,但打架多半有奥登的份儿。他拿出一包安全套丢过去,「下次可别忘了这么重要的随身物品。」
奥登接过去,笑嘻嘻地说,「谢啦,我喜欢这个牌子的。」然后关上门离去。
普林站在那里,奥登走后,他又陷入一个人的空间。外在的喧闹声隐隐传来,虚弱得随时会中断,让他掉入一片漆黑。
我是在做梦?他想,因为白天太亢奋了?虽然那梦境如此真实,可是毕竟是脑子的活动,人的脑子总是能主宰大部分的东西……
他一愣,怔怔地看着对面的墙壁,那块黑色的污迹躺在那里,竟已扩大了大一圈——不是错觉,确实是变大了,连想自我欺骗都不行——那已经有橄榄球般大小了!
普林慢慢走过去,那是片由无数不规则的黑色颗粒组成的污渍,周围的墙壁已经变得潮湿,有些水珠渗出来。有些像什么腐烂后留下的东西,阴森又恶心。
他后退两步,大量它,按理说排水管漏水也不该在这个地方,而且产生这种像蒸气般的水珠,它们是均匀渗出来的。
他转身回到床上,再看到它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又大了一圈。
它想干嘛?普林不知所谓地想,吞掉整间房子,那自己还是不要和它抢地盘好,你看,他是懂得妥协的人。他这么想着,考虑要不要到奥登的房间里凑和一晚,因为可能会被嘲笑,所以不能告诉他真实原因。
他扭住把手,试图开门。
可是那东西向锈住一样一动不动,可几秒钟前他还被奥登轻易打开!他用力晃动,可是它坚定地紧紧关闭着,拒绝他的离去。「见鬼!」普林骂道,一脚踹在门上,可是门动也不动,阴沉地紧闭着。
普林回头看了一眼那块污迹,他感到一阵悚然的寒意,它已经占领了半面墙!
狰狞而阴森地盘踞着,黑色的斑点,地面被水珠浸湿,散发着浓厚的腐臭气!普林疯狂地摇动着门把手,它想被焊住一样一动不动,身后的污迹仍在快速扩大!
「该死!」普林咒骂,从腰间掏出手枪,向着门锁就是一枪。
尖利的枪声震破诡异的空间,门震动了一下,无声地裂开了半条缝。普林一把抓住把手,门被打开了。
他冲出去,外面的走廊传来躁热的气息,他快步跑出几十米,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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