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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亲爱的赫尔穆特:”
海因里希·福斯特迈耶停了笔,在防波堤上晃荡着两腿。阳光褪成温暖柔和的橙红,风开始变凉,呼啦啦地吹透了他的短袖衬衫。他刚刚洗了个澡,因此觉得相当舒服。金发的中尉伸个懒腰,把一块果仁曲奇丢进嘴里,继续琢磨手上的信。夏天过去了,没什么值得提起的;他也没有和任何护士姑娘约会;谈论军队事务是被严格禁止的。绿眼睛的德裔美国人长长地呼了口气,把信纸横过来,开始画一幅速写,用钢笔的线条把面前的小海湾搬到白纸上。
“至少这里很美。就像某些轻浮的家伙所形容的,‘热带天堂’。”
他想了想,抬头瞥了一眼港口,营房的灯亮了起来,好像零星散落在岩石上的玻璃珠。光线迅速消失,浓重的阴影在信纸上漫浸开来,他眯起了眼睛,匆忙为信件作结。
“但愿我能在圣诞节前申请到休假。爱你的,海因里希。”
tbc.
注1:指航空母舰“列克星顿”号,太平洋舰队的四艘航空母舰曾在珍珠港事件前被先后调离。
注2:cordell ,1933-1944年任美国国务卿,是美国史上在职时间最长的国务卿。
注3:1941年7月26日,罗斯福总统冻结了日本在美国的全部存款(意味着日本无法再从美国进口石油)。英国稍后亦采取了同样的行动。日本的主要石油进口国东印度群岛(当时是荷兰殖民地)随后也冻结了日本的所有资金,至此,日本的石油来源等同于完全断绝。
第12章
巨大的航空母舰缓缓滑出基地港,驶向公海。棕色头发的少尉微微眯起眼睛,透过舷窗望着在十一月初仍然翠绿的瓦胡岛。天空还没有亮透,一层稀薄的灰白色雾气笼罩着那些亲密地挤在一起的战列舰和驱逐舰。最后一批热带兰花开得正盛,沿着海岸一圈模糊疏落的紫红。
这是戴恩·诺里斯最后一次看见如此美丽的珍珠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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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11月5日,日本特使来栖飞抵华盛顿,参加实际已经陷入僵局的日美谈判。双方都焦躁不安,来来回回地争论那些根本不可能妥协的条款。11月27日早上的会谈里,国务卿赫尔无数次逮到两个日本代表交头接耳嗤嗤傻笑,因而大为光火,报告总统说日本人“毫无谈判的诚意”。一份通告迅速发了下去,告知各个军事基地的高层们“谈判随时有破裂的可能”。两天之后,情报部门在监听日本大使馆的电话时截获了一段更加不祥的对话,第二份命令又马上出现在高级军官们的收件筐里:“预料有颠覆活动。”
夏威夷的肖特中将和金梅尔上将自然也得到类似的警告,他们认定,所谓的“颠覆活动”,应该是当地日本侨民的叛乱。12月6日,经过某种外人无法理解的深思熟虑,这两位尊敬的军官决定把所有的歼击机和轰炸机从防空掩体里移出,一架一架地摆在机场中央,就像等待晾晒的蘑菇。此举增加了陆军航空队的工作量,作为对超时工作的奖励,弗朗西斯·康奈尔中士决定给自己买几杯调了青柠汁的伏特加。半夜里他因为口渴而醒来,赫然发现自己睡在后勤仓库里,被好几个降落伞包压在下面。虽然这位飞行员赌咒发誓说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那里去的,但仍然被拎进麦格雷上校的办公室里,结结实实地挨了两个小时的训话。康奈尔中士忘记了绝大部分的对话,酒精和睡意把他的脑子搅拌成一团内容不明的混合物,他只记得自己在乱糟糟的单人床上醒来,感觉到整栋房子都在摇晃,好像一艘遇上暗流的平底船。
弗朗西斯·康奈尔中士的第一反应是,昨晚真不应该喝那么多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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