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时,是你的眼神让我注意到你的,你的眼神很像我的母亲。」
我无语,静静的凝望著古艳。
「你和她一样,有种纯粹、天真而真诚的眼神。」古艳此时的表情很奇怪,虽然是和平常一样的庸懒笑容,却像是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要摆上什麽表情所以才习惯性的挤出他惯有的微笑。
「古艳,你很爱你的母亲吗?」我问。
「爱吗?我不知道,她在我很小的时後就死了,我对她没什麽印像,唯一的印象也只有她注视著我时的那种眼神。」古艳云淡风轻的说著:「不过她对我应该不坏,我对她没有憎恨的成分在。」
这是我第一次听古艳提起他的家人,古艳跟我在一起时,完全没提过有关他身事背景的任何一丁点事情,我也从没问过他、或是问过别人他的私事。
我想起苍武曾经跟我说过的话──『绝翅馆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这让我不禁有点好奇,古艳的故事。
「古艳,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我脱口而出,语气自然的让我自己都有些惊讶。
「当然可以,我很乐意回答。」古艳对我微笑道。
「你是。。。。。。为什麽被关进绝翅馆里的?」
「我吗?嗯。。。。。。因为我杀了我的父亲和继母以及兄姊。」古艳说明原因的同时,脸上仍是挂著微笑的。
「为什麽?」我感到震惊。
「很简单,因为我恨他们。」古艳面色平静的,不像是在说她自己的事情。「我们古家,是武道世家,流派已经流传了久远,在各界都十分有名望。我的父亲是古家武术流派的传承人,而我是独子,为了将武术传承给我,他一直对我很严厉。我五岁时就开始接受武术的训练,当时总是被严苛又频繁的训练弄的哇哇大哭,每天以泪洗面。」
「在我的记忆里,对父亲的印象就只有他那张宛若能剧面具般的冷酷面孔,以及严厉的漫骂与教训。我小时後身子弱,别人又老是说我长得与母亲神似,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所以父亲老觉得我不成气候,更是严峻的鞭策我。」古艳把玩著自己的手指,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感,我静静的聆听著:「八岁那年,我母亲死後,原本个性就冷漠古怪的父亲,性情变得更加暴戾乖僻,在外界他看似是个严格但同时又慈祥的父亲,但只有我明白,他骨子里对我只有残忍。」
古艳顿了顿,又继续说下去:「母亲死後第二年,我父亲娶了别的女人,那女人自己也有小孩,她带来的小孩变成了我的兄姊。」
古艳的兄长和姊姊跟他没有血缘关系!难怪古艳说他是独子。我在心里忖著。
「继母对我并不好,兄姊也是,他们把我当成像外人。。。。。。呵,甚至是像下人一样看待,我成了家里被逐渐排挤出来的『异质』,连父亲都对我的兄长比较好。以前有吃的喝的穿的,都是继母的小孩优先,我是捡剩的那一个,偶尔父亲心情好,送玩具给小孩时顺便想到了我,我的玩具也总会被他们抢走,最後再看到被他们玩坏的玩具残骸,四处散落一地。」
「渐渐的,我才发现在这个家里,我什麽都没有、什麽都不是,但是为了存活下来,我还是忍气吞声的苟延残喘。不过狼你知道吗。。。。。。我父亲教会了我唯一的一件事是什麽吗?」
我摇摇头,凝视著古艳。
「他教会了我,武术是我的利器──我发现,虽然在这个家里我什麽都没有,但是我会武术,武术可以成为我防卫自己的武器。我开始勤锻?自己,我的武术愈来愈精进,在父亲的鄙视与轻蔑的眼光之下我的武术在他不注意之时,已经渐渐的超越了其他人,後来连我父亲最疼爱的兄长都打不过我。我开始便的残暴,浑身长刺,因为我找到属於我的利器了,我明白他们再也不能夺走我的任何东西,继母和兄姊也开始对我产生畏惧。」
「既然如此,你为什麽还要杀他们?你已经有足够的力量防卫自己、威吓他们了。。。。。。」我问,太阳穴的筋络隐隐抽疼著。
「啊,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是他们不好。」古艳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冷酷,清绿色的眸子善烁著妖?的光芒:「到我十八岁那年,我才赫然发现原来我的父亲是多麽深爱著我的母亲,爱到企图要侵犯我这个和母亲极为相像的亲生儿子。」
我倒抽了口冷气。
古艳望著我,嘴角上扬著似有若无的角度:「我想那老头也忍很久了。。。。。。。在我母亲忌日那天,他喝个烂醉回家,叫著我母亲的名字,闯进我的房间,用他习武多年来的蛮力压制著我,意图要侵犯我──真是荒唐,不是吗?父亲冷漠的对待你多年,再次亲腻的主动找你时却是想侵犯你。」
两声不屑的轻哼从古艳鼻间哼出。
「只可惜我父亲算错了一件事,十八岁那年的我,无论是在武术、力量方面,早就远远超越了他这个正宗的流派继承人。。。。。。我凭藉著自己的力量,冷酷地,在他的求饶声中折断他的双臂、双腿,重击他的脸,想打破那张彷佛能剧面具的脸,当他恶心浓重的血液溅的我满身都是时,他已经断了气,恰好这一目全被听到声想闯进来的继母和兄姊看见了。。。。。。」
「於是你连他们也一并杀了吗?」我问。
「是的,因为他们指著我叫哭叫,说我是杀人犯、说我是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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