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以觉的关心无疑是多余的。连命都不怕失去,白思涣怎么可能会担心一条疤。他早就什么都不在意了。
出医院后,冷冽寒风一吹,透过脸上的纱布,刺入白思涣的伤口中。他轻轻嘶了一声,一时晃神,没留意到迎面飞来的啤酒罐子。
白思涣一惊,等回过神来时,脸颊只有被啤酒残液溅到的冰凉,蒋以觉已经接住了那个啤酒罐。
“白思涣!”
倘若不是耳熟的声音,白思涣绝对认不出,眼前这个丧家犬似的人就是顾真。
顾真穿着一件廉价的牛仔衣,常年用发蜡一根根梳好的头发如今却凌乱不堪。他双眼猩红,一脸的胡茬,怒气冲冲地冲过来,目眦欲裂,一副要杀人的架势。
蒋以觉的两个保镖将他拦下,让他和蒋以觉保有半米远的距离。蒋以觉望着眼前发疯的人,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程素棠和朱先生都被查了,这是谁都知道的事。顾真一直以来都是靠他叔叔活,现在他的靠山倒了,他活不下去了,到处发疯,能理解。
但这不代表,蒋以觉会任由他发疯到自己头上来。
可显然,顾真今天发疯的对象并不是蒋以觉。他边挣扎边怒吼着:“白思涣你他妈敢阴我!”
白思涣的眸光一下子凉了下去,他早就做好准备的这一天,到底还是来了。
当初程素棠送给朱先生的那幅浮世绘,原本是一幅画分成两幅的。这两幅被分开的画,一幅在林家的地窖里,一幅在朱先生的家中。拼凑起来,正好是江户时代盛景。
他让顾真把林家有个地窖的线索告诉搜查员,搜查员在林家见到这幅浮世绘,又在朱家见到另一幅,朱先生和林家的关系不言而喻,怎么洗都洗不清。此外,白思涣还写了一封匿名信,把朱先生曾经对未成年少女犯下过的种种罪行,全部上报给相关部门。
这次这位朱先生,是彻底翻不了身了。
“蒋以觉,我跟你说,他就是想利用你,他想利用你上位,你别被他给骗了!他他妈就只把你当成一块踏脚石!”顾真激动地嚎着吼着,恨不得蒋以觉现在就替他把白思涣打死。
白思涣安静地听着顾真的这些指控,不做任何辩驳,他不知道蒋以觉听了会有什么反应,或者,有什么反应都好,他都能够接受。
蒋以觉看了顾真一会儿,平淡地对保镖说出四个字:“把他赶走。”
顾真怔愣片刻,不敢相信地嘶吼道:“你为了这个骗子这样对我!蒋以觉你眼瞎啊!我保证你会后悔!你一定会后悔的!”
蒋以觉跟没听到似的,自顾自往司机开出来的车子走去,白思涣跟在他身后。
“白思涣!你好样的!你利用我!还害我叔叔!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
白思涣上车,把车门关上,一切刺耳的声音被隔绝在外。
程素棠跑了,检察人员找不到她。林涣早和程素棠离婚,地窖是程素棠建的,只不过地是林家的地。因为人脉关系广,林涣受到的影响被降低到最少,只是被警告了一次,以及罚款,不用付任何刑罚责任。
白思涣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当初林涣任由程素棠那样强势。一切暗里的关系,都是由强势的程素棠一人打通的,被揭发后,所有的罪名也是程素棠一个人扛。
朱先生被判无期徒刑且没收财产,据说顾真一直在找人帮他上诉,但因为涉及对未成年少女的罪行,没有律师敢接这个案子。
白思涣跟着蒋以觉有一段日子,他做人有眼色,做事聪明,蒋以觉越来越看重他。
今晚的这场饭局,蒋以觉胃溃疡复发,白思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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