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
周真久久长跪,泪水早已肆意纵横。
官场如污流,为父宁愿你为清莲,濯出污水。
如若白莲是出淤泥而不然,那么入淤泥呢?
第一章南行
四月初三,宜沐浴、出行、祭天、嫁娶、动土。
在午门之外的寰形玉台之下,笙旗似海。玉台之上,君帅二旗迎风而扬。皇上白景平站在正中,两侧是唐尉和白肃疆。
唐尉也同太祖皇帝一同打过江山的,如今年迈已至七十之龄,本为华州刺史、上柱国,后告老辞去了刺史一职。其子独有一个,便是唐颌,唐颌此次本欲代父而前去出征,却被唐尉拦了下来,告是他已年老,若是可以战死沙场也不枉此戎马一生。可唐颌却还年轻,尚有爱妻子女不曾好生安置。
唐颌的兄弟们已经亡却,他自己古稀之年,膝下仅有一子,若是唐颌出了一个好歹来,是再也经不起丧子之痛了。再加上郡主也在一边同样苦苦哀求,这才作罢。
此次祭旗,一干文臣武将同样站在玉台两侧随侍。
“愿诸位兵将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唐尉和白肃疆一同跪下道“臣等必不负圣望,剿杀南蛮,凯旋而归!”
“剿杀南蛮,凯旋而归!”
“剿杀南蛮,凯旋而归!”
数万兵将长枪敲地,呼喝之声可撼天地!兵胄霎时相响鼓声激昂让人胸膛之间顿生一股豪迈之气!
“开拨!”
唐尉与白肃疆、赫楚炀三人驭马走在最前,周真放慢速度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三人的身后,只听前面三人侃侃而谈。
“这南蛮之人不好相与,上阵杀敌拼得是股死劲,不死不休!且性格冲动,生性好杀伐,十五年前,我的两个孩儿就是死在这里。还要长孙家的数个儿孙,几乎都是经此一役而殁,后来我们虽然险胜,却也代价惨重。”唐尉叹了口气,神情悲凉。
若仔细算算,他当年也五十好几将近六十的年纪,也算踏入暮年了。但却子孙早丧,抵不了一场白发人送黑发人之悲啊。
不过也因此事,皇上加封了唐尉一个镇军大将军之位。而长孙家就只剩长孙嘉礼和其年仅七岁的弟弟长孙丞这一房两丁血脉,长孙嘉礼也由封怀远侯加封为二等兖公。
大玄的爵位制度为公、伯、侯而按照铁券,此三等又可细分为七等,即一等公、二等公、一等侯、二等侯、三等侯、一等伯、二等伯,各个等级所领的俸禄都不同,在宽恤等方面的待遇也略有区别。
亦分为终身一代与次降、世袭等。
若为终身则尽一代一人便算罢,再无荣耀可传,若是次降则是嫡长子承位,由一等变成二等,历代逐渐降退。世袭则是爵位品轶不变,须由嫡长子继承,若无嫡出的长子,方能由庶子承位,但品轶须降一品。
开国功臣共三十二位,皆封以国公、柱国等。可这数十年变化,还能世袭承公位的也不过二十家,可叹是世事变迁难测。
“难得长孙一族还有长孙嘉礼,此次其得中状元,其弟长孙丞我前些日子有见过,也是个出口成章的不似平常人。看来,这长孙一族可有望复兴了。”白肃疆笑着说道。
“嗯,他们倒是个肯争气的,也可慰我老友的在天之灵了。”唐尉说着,面色也是带着欣慰。
“对了,听说这次越国领兵的是个叫蒲明的新将领。”在一旁沉默良久不开口的赫楚炀终于出声说道。
“蒲明?”唐尉闻言顿时皱起眉头:“他极有可能是当年越国第一勇将蒲延的子嗣。”
“蒲延?听说他就是十五年前与我朝对战时的元帅?”赫楚炀问道。
唐尉叹了口气道:“不错。蒲延为人十分刁钻狡猾,极其嗜血好战。当初,我们能够侥幸赢他,就是利用了他贪功恋战的这一点,否则……”
白肃疆神色也严肃了起来:“那越国能派出这个蒲明,想必对他也是极有信心的了。有道是虎父无犬子,看来得多多注意防备。”
赫楚炀点了点头,赞同道:“不错。据线报得到的消息来看,这个蒲明性格骁勇,但却足够沉稳。想来是蒲延得了经验,平日里时常训导的。”
三人说着,从前方策马跑过一人,周真看了眼,原来是刚才派出去的小兵。
“报告将军,前边是再过十五里路就是古泰县,再过九十里路就能够到同州了。”
“知道了。”唐尉说着挥了挥手。
“唐将军,那我们今晚能否赶到同州?”白肃疆问道。
“不成,赶不到的。我们此次带来的大部分都是步兵将士,一天走60里就算是极限,若是急行军一日最多可达一百六十里路。且我军是粮草先行,因此得歇一天、走一天。由同州到华州有一百四十多里的路程,再从华州城到东阳镇有六十多里路。”唐尉给白肃疆解释着说。
“因此,我们若要到东阳,要走三百多里路,最快也要十天。”赫楚炀接口道。
“原来如此,受教了。”
唐尉遥看着前方“传令,我们中午不去古泰县歇息了,加急赶路,等傍晚时再找县城扎营休息!”
“是!”身后的一名传讯小兵听后立刻策马朝后方军队跑去呼令。
第二章夜话
屋内灯火如豆,周真低眉敛目正细写着今日收集到资料,再将需要白肃疆过目的东西逐一整理好。
他们现在歇脚的这个地方是同州之下所管辖的一个县,名为宜祧。属于上县,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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