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起一阵轻柔的涟漪。
作为一个缺席了十五年的父亲,他一直觉得自己有愧于小秦,便愿意多做些事情,好好弥补这个从小没爹没娘的孩子。小秦一直不肯叫他爸爸,他也没有强迫,都只是顺着小秦高兴就好了。可如今小秦一声甜甜的爸爸,居然让他一时动容,心中感觉说不出来的欣慰畅快。
原来他竟然这样渴望这个孩子,渴望到连刻意压抑都难以为继的地步,只想当下立刻把小秦抱在怀里,听他眉眼含笑,用那软软糯糯的声音好好喊自己,爸爸。
欧阳令尚在发愣,院长见他不动,觉得奇怪,便向前走了两步,推开门。江小秦在欢笑的孩子群中一抬眼,就看到欧阳令站在大开的门外,黑色的眼眸深不见底,里面仿佛有什么幽深的情绪在翻涌纠缠,让人害怕。
江小秦心里不知为什么突然就一紧,转念一想自己又没做错什么事,他干嘛会生自己的气呀,难道是嫌他花钱太多?那也太小气了吧!
两人眼神交汇,欧阳令眼中的神色变了几变,很快恢复如常,笑着走过来问:“和大家在一起很开心?”
这个笑容到底包含了怎样的宠溺和温柔,江小秦是不会明白,只觉得欧阳令心情变好了,连带自己也暖洋洋的,笑着答道:“嗯!”
孩子们看到这个高大英俊的叔叔走过来,都很好奇,一个个喊叔叔好,又问:“你是小秦哥哥的爸爸吗?”
欧阳令笑着说是,薄唇弯成一个优雅的弧度,孩子们见了笑说:“真的是小秦哥哥的爸爸,和小秦哥哥一样好看!”
欧阳令听了也跟着笑起来,他倒没想到有人会这么说,江小秦的样貌是可爱型的,其实不很像他,也许遗传母亲那方的多些。
江小秦在一旁听着,脸早红透了跟苹果似的。刚才他刚说完话就看见欧阳令在门外,这个坏大叔肯定偷听了他讲话!哼,看他笑得那么奸诈,那声“爸爸”肯定被他听去了,现在不知心里怎么美呢!
欧阳令还在笑,只听到小秦说:“我跟他才不像呢,这个坏大叔!”
江小秦刚说完就突觉脑袋上响了一个暴栗,原来是阿姨也进来了,狠狠地敲他一下,嗔怪地说:“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她从小把江小秦看大的,只觉他还是自己熟悉的孩子,不让他作出什么失礼的事情,说些不着边的话,顺手就上来了。院长跟在后头却看见欧阳令眼色沉了下来,慌忙把阿姨推到身后,陪笑道:“她小家小户的不知道规矩,您别介意,别介意。”开玩笑,小秦以前是孤儿院的孩子不假,现在可是人家的小少爷了,这脑袋也金贵了,哪能是说敲就敲的?
欧阳令哪是计较这个的,看院长提心吊胆的样子,笑一笑也就算了,倒是江小秦揉着脑袋叫疼,直缠着阿姨给他揉揉吹吹半天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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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秦愉快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欧阳令放下手里的事情跟他耗了一个下午,居然也觉得挺高兴,好像这些天来的繁忙积压的不快都消失了。
尤其是当回来的路上小家伙脑袋靠着他的肩膀呼呼大睡的时候,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居然那么爱笑,一路上的笑容就像和煦的阳光从没断过。
晚上江小秦洗完澡忽然想喝果汁,顶着个湿漉漉的小脑袋下楼去找,走到二楼拐弯处却发现欧阳令的书房门半掩着,房间里的灯光投在走廊奶白的地毯上,把那银色镶边花纹映得闪闪发光的。江小秦想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忙呢,于是便想去一查究竟。
不过虽然欧阳令今天表现不错,江小秦对这个书房却带着不好的回忆,因而也没打算进去,只想偷偷瞄一眼就开溜,于是便轻轻脱了拖鞋,光着脚踩在厚实暖和的地毯上,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欧阳令坐在写字台前,台灯温润明亮的光线照亮他的面庞,端正的五官,如古希腊的雕像一般完美。
江小秦看着,禁不住有点呆了。可是,欧阳令表情是从没有过的严肃……咦,他手中好像拿着一封信。
信纸是那种古旧的白色,很薄很轻,捏在手里有种仿佛不小心就会被撕碎的脆弱感。欧阳令抿着双唇,目光在上面一寸一寸碾过,一个字、一个字地,仿佛要将这张薄薄的信纸看透,好找到隐藏在其后的什么东西。
就这么看了许久,欧阳令终于收回了那种奇异的视线,一言不发地将信纸叠好放进一个灰色的信封,又将信封锁入写字台旁的抽屉里。
忽然他好像察觉到一丝异样,猛地一抬头,凌厉的目光射向门口:“谁。”
江小秦原来看他那么专心,表情又是深不可测,觉得总不会发现自己,便放心大胆地藏在门后,只露一只脑袋出来偷看。谁知欧阳令一看就是许久,外面的江小秦也跟着这么看了许久。虽然脚底是厚厚的羊毛地毯,源源暖意不断传来,可现在怎么说也是入秋时节,走廊里的夜风还是凉飕飕的,凉气儿从袖口灌进去,身上就能起一身鸡皮疙瘩。
在江小秦角度看来,他这样站在走廊里吹清凉风,简直傻透了——可是,不知为什么仿佛中了蛊似的,就是愣愣盯着欧阳令那张表情严肃的俊脸,挪不开步子。直到欧阳令一抬头向这边看来,才惊觉自己已被发现,想跑也是跑不了的了。
欧阳令看向门口,目光瞬时变得温柔。原来是这小家伙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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