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吟眨巴眨巴眼,就等着他说什么。
居同野没喝多少酒,却是醉得昏昏沉沉,茫然中意识到面前的是沈吟,虽然有两个,还是喜道:“你终于来了,走,出去玩去。”
沈吟满脑莫名其妙,英才得天妒之人也有痴傻之时。
居同野迷糊间一摸胸口,没留神衣衫不整只察觉怀中东西没了,情急之下一模全在床上。
沈吟呆呆愣愣看着居同野抄起一兜炮仗,迟迟意识到宴席前居同野曾经说过的话,看来这人梦中也不忘恪守约定,如妓子恩客海誓山盟相约出逃。
居同野神智沉醉而身子清醒,拉着沈吟大摇大摆往外走去,寻了个山坡携手并肩坐下,也不管此时此刻寨子里清醒的人着实不少,手脚相缠双唇相抵,意乱情迷之下,激吻得啧啧有声。
沈吟意犹未尽之时,就见居同野骤然撒手,掏出怀中鞭炮来,捧在手心端庄谦恭,还有些胆怯卑微,如捧明珠珍宝,然而这些都是对神祗而言如草芥一般的不值一哂的物什。
沈吟无奈道:“要点炮仗么?合着你说今晚就知道了是放炮仗?”
居同野点头,另一只手也抓出几枚来,凝视远方夜色差点便随风而去,声音无情无欲无所予求:“每年过年,子时一过,我便全县搜寻未燃的炮仗,拿回家等我爹回来,一家三口再一起放。”
沈吟咬着薄薄的下唇,忍住眼泪。漫山遍野的蒙昧混沌,唯独他一人清明,他觉得这是对他的残酷,是因他一生残暴罪孽的惩罚。
“放吧,有我陪你。”
居同野摸索着,沈吟意识到他是没有引火之物,问:“点不了?”
沈吟从怀中摸出火折子塞在他手心里。
居同野一枚一枚点着炮仗,醉酒后他的很胆大,总是待引线燃得差不多,许是因为习以为常,也许是因为渐渐染了沈吟险中求胜的风骨。炮仗在空中炸开,如炸开重重人群,让命中注定的二人跨过艰难险阻直接相逢。
“过年了。”居同野道。
沈吟看着夜色和空中火花,居同野点着点着,不由自主地靠着他睡着了。沈吟比看起来有力气,当下如任劳任怨的老牛,把人半拉半拽的弄回了屋。
经过这么一番大起大落的折腾,沈吟竟然毫无醉意,温柔地替他脱了衣服褪去鞋袜,又在床边端坐片刻,最后从他怀里摸出几只没来得及放的炮仗,这才起身,掩上房门,毅然决然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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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吟记得他上一次走前,张圆在寨内养了五个相好,都是穿红着绿雌雄不分,给了寨内最好的待遇,而今他走了那么久,不知道张圆又养了多少个。
不过张圆是不会撵人走的,哪怕不喜欢了也会因为床笫恩情养着,这点就比薄情寡义的人强了千百倍。
沈吟是薄情寡义的,难得动了回真情。他先是去了兵器房,左挑右选找了根浑圆的木棍反手握着,循着张圆相好的房间,一间屋一间屋地踹开来找,莺莺燕燕吓了一跳,这才知道今夜张圆哪个相好的屋都没去,不知为何和戏班子上的花旦眉来眼去搭上了。
待沈吟寻得地方,油灯光衬得人影婆娑,床上三人娇啼婉转好不动听。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不是张圆还能有谁。沈吟没有付如虎过目不忘的本事,对脸蛋倒是记得清楚,另外两人竟然是两个戏班的当台花旦,同行是冤家也能上一张床,可见张圆此人还是有些本事。
三人玩的畅快淋漓如畅游化外之境,一时竟不察房门中挤进来一人。沈吟更是有意不提醒,嘴角擒着残酷冷笑,掏出火折子一枚炮仗,点燃了就往床上扔。
炮仗在腿上炸开,火炸裂炙烤疼痛难忍,张圆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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