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吟来时,居同野已经撵完了狗,不明白他是如何知道还有狗的,便茫然道:“哪里有狗了?”
“脚印那么多,尸体上还有齿痕,你瞧!不是狗,总不可能是狼。”沈吟把那木棍往尸体上一戳,戳了个洞,黑血浑浊不堪。
居同野想不到他根本不尊重死者,人都死了,还不给点安宁,怒了:“你闹够了没有,尸体有甚好玩的。”
沈吟见居同野恼了,忙不迭撂下木棍,柔声哄道:“我哪里有玩,我只玩你。”
居同野正要辩,老远便看见曾响跑回来,他怕被听见,只得闭嘴。
曾响找了个靠谱的人去临近县城,特意跑回来汇报,见沈吟也来了自然免不了一番邀功请赏:“他骑毛驴去的,快的很!估计今个夜里就能把信送到。”
沈吟略微思忖一番,正色嘱咐着:“等仵作来岂不是要明天后个了,今晚恐怕还有雨。先把尸体移到衙门去,光天化日有碍观瞻。”
居同野和曾响都不约而同地“啊”了一声,满地碎尸,这叫他们怎么移,就算是整具尸体他们也不敢。
沈吟挥挥手:“我来我来,同野去找个平板车,里面垫点干草,免得脏了车。曾响你再去找人去附近县城问问有没有谁家有成年女子失踪,年龄约三十岁以下。”
曾响也不是太笨:“怎么不先在本地内打听打听。”
沈吟看向居同野,笑呵呵道:“这里有人失踪,你居大哥会不知道?”
看似日日无事可做经常闲到发慌,居同野可是个认真负责从不缺斤短两的人,每日三巡雷打不动。居同野忽地想起托人打听有谁家走失少爷时,似是听到有户人家丢过小媳妇,立即说出来
沈吟一听居同野真傻不拉几托人打听自己,一点怒火也没有的骂道:“我都这么大了还能叫丢失?这叫离家出走,干活干活!”
居同野先帮着沈吟把尸体运回衙门,他看着沈吟动手,单是看着更不好意思,何况沈吟做得了,他岂能做不了?撸起袖子,准备帮忙:“我来吧,你是文人,仔细脏了手。”
沈吟瞧他凑上来的模样,还颇有些不舍得:“脏了回去洗干净就是了。谁没脏过,你当军营里是干净的?”
军营不比官场容易到哪去,钩心斗角狼狈为奸,沈吟水里来火里去早已不干不净,他瞧着居同野,倒觉得没谁比他更干净的了,白玉无瑕止于至善,那眼里的更光像汪汪清泉。
沈吟看的心疼,十分舍不得,真怕脏了他,便把他推开,认真起来时颇为严厉:“你快去打听去,这里我来,莫要再捣乱,你懂验尸保护现场吗?还是有过经验?知道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能碰的又该怎么碰。我是知县,当仁不让。”
居同野大不识几个,小疯子疯是疯,这时候好像有些用处,有他在也能镇压全镇百姓,当下他只能将重重矛盾藏在心中,听从吩咐指派,陪他撒这个要人性命的弥天大谎。
第九章 忧心忡忡
衙门旁有棵柚子树,枝繁叶茂从不结果。沈吟回来时瞧见柚子树,灵机一动,趁人不备摘了一堆柚子叶泡在木盆里,自己先洗干净,又备了一盆等居同野回来享用。
以往都是沈吟倚仗出众相貌,把一群同窗哄得团团转,因而一向都是别人对他呵护备至,怕他风吹雨淋食冷伤胃热饮烫嘴,他还是第一次那么对人,离面面俱到还差些,但也十分可以。
沈吟难得端端正正地坐在书房里,也不跷二郎腿也不找水喝茶,他的记忆很好,尤其是颜色更是难以消除。趁这功夫,他把对女尸的初步尸检和细碎线索记录下来,随着他笔触流转,许多地方就迎刃而解了。
暇州既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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