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
也够混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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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1979年,我国第一部刑罚颁布时,贪一千块钱就可以立案,后来随着中国经济的蓬勃发展,等到了1997年,就已经发展到五千块钱立案,10万块钱以上,情节特别严重的,处死刑。
当时本市处理了一批贪官污吏,上到党委书记,下到国企领导,从死刑到死缓,公开庭审,好多人都去听审,法庭外拉着白底黑字的条幅,极尽对贪官的辱骂,和对人民法庭的赞美。
当时一个背着行李的女人拉个少年从旁边匆匆路过,娘俩谁也没去看条幅,默不作声的走了一路,后来那孩子才开口,问他妈他爸是不是要死了。
那女的摇摇头,后又点点头,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当时火车站前的大广场上都是人,来来往往的都光看她一个人哭了,哭的那孩子都挺尴尬,到后来这女人终于不哭了,就把孩子拉到一边,一遍一遍的告诉他,
“你爸不是贪官,他被人骗了,送钢琴的叔叔是坏人。”
当时严希十岁左右,人生刚刚起步,听了这话非常震撼,想着一个谎话还能导致这么严重的后果,他爸被骗了,结果就要去死。
等再过了十年,严希初入社会,满怀热血,为人真诚,只想努力工作认真生活,但到头来被客户骗,被情人骗,上法庭做个辩护也要被对方有权有势走过场的骗。
还记得有一次严希跟着带他的老律师去看一次庭审,本市最有名的汪律师站在人民法院里神色庄严,却是满口谎言,黑的说成灰的,灰的又洗成百的,舌绽莲花,令人惊叹。
而当时坐在下面的严希正给一个小厂子追讨欠款,一审败诉,说好了二审继续,结果那边换了律师都没打招呼,一审费用还在拖欠。
严希当时觉得,如果自己再这么被骗下去,也只有回出租屋去死了。
现在严希成了本市名律师,光手腕上的表就比石久这辆车还值钱,身价也不用再说,却从不真心待人,也不奢望别人真诚待己。
只是偶尔想想,觉得没有这些经历,是不是人生就会完全不一样。
相比之下,身边的哥们就幸运的多。
干什么都是顺风顺水,真让人羡慕……
所以石久这样做,严希其实觉得没什么。
这种事自己真的很习惯,而且自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自己都到这份儿上了,还在这个人身上曾经抱有一线希望,这点比较好笑。
早点看清楚了也挺好。
严希眉间渐舒,心里却是沉重,给自己点了根儿烟,在心里盘算着想着郗战强那个事要怎么办。
风从车窗口灌入,严希的手心冰凉,指尖却是因为烟草而灼热。
石久打破了沉默,“律师?”
严希回过神,“恩?”
石久打量着严希的脸。
与平常无异,双目黑沉,嘴角少许玩味,就好像之前那种自嘲不过是石久的幻觉。
“我刚才骗你的,我没打电话。”
严希没说话,把烟掐了,扔在车载烟灰缸里。
石久笑了一声,
“你咋不说话……早猜出来了?”
严希有点意外,
而且非常不习惯,“为什么又承认了?”
石久继续开车,
“也不为什么……我不知道你想把小王弄过去想干什么……但不帮你打电话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我觉得郗战强不是什么善茬儿,不想你跟他继续掺和……你想啊,你是我对象……这个你别反驳啊敢反驳就揍你..我肯定不想你有事儿是吧……”
石久虽然没说什么,可严希从这话里听出的来东西就多了,
“你到底都知道什么……”
“知道你俩可能有仇呗……”石久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没人告诉我,是我自己发现的,知道这些事都是巧合,还有我在你身边也没意图……就是单纯的想跟你在一起。”
严希脸很僵。
这么长时间,自己一直在法律的缝隙里开黑枪,捅暗刀,虽从没出过事,可也没觉得自己办事多么神不知鬼不觉。
但最起码也不至于连石久这样的局外人都看的这么清。
石久本来也没想全盘托出,但话扯出了一个角,很多事都只能被迫的往出道。
所以沉默了一会石久就问严希还想不想听了。
严希点点头,重新给自己点烟,打了好几回火,还烧了自己的手。
石久长吁口气,就大概跟严希把这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下,顺便表明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其实说这些的时候石久心里也挺忐忑的,觉得别他妈一说完了再把律师给吓跑了,但又觉得凡事争取不都得付出点代价么,律师要是跑了还可以继续追,反正都使了这么长时间的劲了,也不差这一个半个的坎儿。
是墨迹了点,可石久一想这个人是律师,石久就很愿意试一试。
而且说之前石久也不知道自己多喜欢律师,说完了石久才发现自己原来这么喜欢严律师,哪怕他现在变成个女的,石久也喜欢他。
无关乎表面,就是骨子里的东西。
他妈的,早不是追蒋云清么,啥时候追他追的没完没了还死拉费劲的……
车已经停在楼下停车位,石久说完话后,车厢里又是一阵寂静。
石久嗓子都冒烟了,“律师,表表态啊……哎……你能不能别抽烟了……再抽火警都来了……”
只见严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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