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敏盯着顾衍看了一会儿,方才用沙哑的嗓音问道:“可是,顾少将军?”
顾衍点了点头。
齐敏的眼眶已经发红,他颤抖的问:“太子殿下,可好?”
“太子已被废,幽禁止云宫。”
齐敏捶胸顿足:“奸佞误国,奸佞误国啊!”
“齐大人,圣上已有密旨,勒令重审河南一案。还请齐大人,细细说来。”
回忆当年之事,齐敏连声叹气。
那时他才刚入户部,只是个小小员外郎。赈灾的差事苦不说,稍有不慎,便会落了骂名。是以,户部的人,推来推去,没人愿意去。最终这差事落在了毫无背景的齐敏头上。
他素来敬重有识之士,而此次又能与太子殿下共事,这让齐敏十分高兴。卯足了劲儿,想要大干一场。
只是,天不遂人愿。
河南连降暴雨,大坝决堤,粮仓被毁,百姓暴,乱。一桩接一桩的事儿,让所有人措手不及,心力交瘁。
“下官与张应覃张大人同为山西考生,又是同一期官员,私交甚笃。待到得河南时,与张大人匆匆碰面,说了些大坝修建事宜,便再没有来往。直到奉县粮仓被淹,张大人突然找上下官,他神情憔悴,一脸疲态。言语间颇有怒意,只道奸佞小人,误国误民。”
“下官细问之下,才知,张大人修建大坝,事无巨细,皆亲力亲为,大坝建成,十分坚固,绝不可能如此轻易就被大水冲毁。奈何事情已经发生,张大人难辞其咎。”
“下官察觉事情有疑,张大人走后,便将此事上报太子殿下,本欲再往大坝去查探一番,却不料,当晚便收到张大人畏罪自杀的消息。”
“如此一来,所有的脏水都泼到了张大人身上。太子殿下纵有心替张大人伸冤,奈何灾民已有暴,乱迹象。更有甚者,打砸了张府,说张府的私库里,都是金银珠宝,还有许多米粮。”
“直到赈灾粮食到了,灾民们才消停下来。可没想到,运粮队明知奉县粮仓被淹,米粮已毁,却无人上报,将霉粮混着好粮一并煮了。导致多人死亡。这回是无论如何都压不住了。”
“那些灾民闹僵起来,险些将太子殿下所居住的行宫给砸了。混乱之际,侍卫护送太子殿下离开安城。在太子殿下临行前,叫下官混入灾民中,自行离去。而河南这一摊子事儿,也落到了时任户部侍郎的严淞头上。”
“严淞大刀阔斧,一面组织人修护大坝,一面安抚灾民。随同前来的也有刑部一应官员,负责审理河南官员贪墨一案。”
“户部官员派系极为复杂,下官愚钝,不涉党派。但也知晓,严淞绝非太子殿下的人。换句话说,第二次来河南赈灾的官员,是分属几个党派的。”
“下官依太子殿下吩咐,混入灾民中,只瞧着严淞一行人,将河南官场搅的乌烟瘴气,短短几日功夫,就有数十官员落马。而其中涉及机密要事的官员,全部当场处死。至于押解进京的,无非都是些外围官员,还有一早就被买通的官员。”
“下官知道,太子殿下让下官离开,也是给下官一条生路。可眼看着太子殿下被诬,下官却无能为力。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尽忠报国,不能报答主上知遇之恩,又有何脸面苟活于世。”
“所幸上天有眼,下官无意中搭救了一个病重少年,那少年说,他亲眼看着有一队官兵趁着夜半,凿开了大坝。那时他受了惊吓,一直躲着不敢见人。也是实在饿的受不了,才往县城去讨饭。”
“那那个少年可还在?”阿清急急问道。
齐敏摇头:“是下官一时疏忽,轻信于人。那时朝中风向大变,不少依附太
喜欢将军与我竹马成双请大家收藏:(m.book88.cc),大书包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