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华鸢手腕坠着重物,还要拿一支极浅的小汤匙,将满满一罐水一匙一匙舀到两丈外另一个一样的空水罐里。路上手一定要稳,不能撒出一滴。而朱雀特意要他另一手不缚任何重物,如此一来,身体更难维持平衡。
水罐放在地上,每一次蹲下和起身都需更加小心。季华鸢如此被折腾了一下午,到了傍晚终于舀完了一罐,却还要换左手。翟墨老远看着,松开琴弦后本就纤细的手腕竟然勒出了那么深的一圈印子,苍白无色的手顷刻间就充了血,只是看着都觉得疼。
北堂朝亦在不远处面无表情地看着,只见季华鸢也真能忍得住,听见朱雀说换手,竟是毫无迟疑,右手抖着将铁块又系在了左手腕上。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季华鸢失败了十几次才算是做好了,转身又开始一匙一匙将水舀回来。他走得很慢,专注地盯着匙子里的水,好像那就是他的全世界。
北堂朝透过夜色去捕捉那人的神色,想找到一点委屈和痛苦,却最终只是失望地发现他还是那副没有表情的表情,就好像受罚的不是自己。
然而,北堂朝不可否认的是,季华鸢真的很稳。稳到让人心颤,也稳到让人心安。
第一次,北堂朝对这个一直需要被他保护的身体,有了些许信任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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