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说自己找了一个新的工作,没有意外九月份就能上班,工资不高,也不累,不上班的时候会很清闲。
何楚在说话上也是一个笨拙的人,但是他哄阮奕的两次情话都轻而易举地震动了阮奕胸腔里的心脏,让阮奕被那种柔软又磅礴的感情面前,毫不犹豫,毫无办法。
在回去的路上,阮奕就一直靠着车闭目养神,什么时候睡着的他不知道,不过知道自己在梦里,因为他看到了许宜彤。
许宜彤过世后,阮奕从不与人提起,更不许别人提起他早逝的母亲,现在阮奕不知道自己梦到这个算是什么。
可能是因为今天看到了何辛弹琴,也可能是因为尘埃落定,他一切都如愿以偿。
梦境里是阮家正厅,摆着一架三角钢琴——听说是许宜彤结婚时,清贵名流的许家送出的嫁妆之一,他幼时坐在面前它学过琴,而许宜彤坐在钢琴前的背影,是阮奕少年时代少有的温和回忆。
再看到的时候,阮奕只是愣了一下,站在原地没有走过去。
就像是许宜彤安乐死的前一晚,他留在病房,一如之前,一言不发看着病床上如永生花的人。
可能阮奕需要说点什么,让语言表达一下他的愧疚和歉意,现在阮奕只要开口,可能放出心底的陈灰。
但是阮奕心中空白,他什么都不会说。他原谅不了任何人,包括他自己,也更不可能和解。
在虚晃的梦境里,阮奕似漫不经心站着,又如一把开刃的冷锋,与平和素雅的环境格格不入,凝固着他眼前所见的一切。
但是许宜彤站了起来,带着笑去看楼梯走下来的挺拔少年。
十四岁的阮奕已经比许宜彤要高一些,窄腰长腿,站在美丽端庄的母亲身边,矜贵又疏傲。
阮奕想起来,这是许宜彤的三十八岁的生日。
也是这一天阮时昌把阮达带进宴席,虽没有说阮达的身份,只是和气慈祥地告诉阮奕这是他的哥哥。
阮奕有过一个亲哥哥,身体弱早夭了,他当时并不知道同样体弱的阮达真的就是他亲缘上的哥哥,也没有马上理解到阮时昌这么做的深意,他甚至真的叫了阮达一声“哥”。
这些都当着许宜彤的面。
许宜彤担着两家的体面,身边还有儿子不知情的目光,嘴角颤动,温和笑了一下。
这些事在阮奕懂了自己目下无尘的愚蠢,还有许宜彤那个强颜欢笑背后忍下的血泪,都成了心毒。
这是阮奕最恨的回忆之一。
现在旁观者一样看着,阮奕浑身依然紧绷了一瞬。
阮达身体不适,并没有待多久,许宜彤安排了人去照顾他,心情并不如之前,如有若无地找自己沉默寡言的儿子说话。
成年许久的阮奕站在一边,都想要踹一脚那个冷冰冰的小子,让他陪许宜彤多说两句。
陪陪她,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阮奕你去找你朋友玩,客人也差不多到齐了,不用陪我。”许宜彤说话腔调很慢,端着一股子大小姐的从容优雅。
阮奕站在一边,看着缓缓开过草坪的车,说:“嗯。”
停下来的房车,走下来一家子,其中一个是阮奕同学校的蔺瑄,两人比较熟,客气拥抱了一下,蔺瑄的弟弟蔺昭熙很喜欢阮奕,晃着阮奕的手“二哥”“二哥”的叫着。
大人寒暄的时候,许宜彤看到了躲在后面的小孩,笑着说:“这是谁家的宝宝”
阮奕十岁之前,许宜彤都还叫他“宝宝”,后来儿子越来越酷,她也叫不出口,看到那个有些局促害羞的小o,一时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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