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个前将军的不一般,送进我心坎里去了。我今天特意带着,你也看看罢。”
说完,他便伸手向怀里摸去。他这一动作,便露出脖颈下的新鲜痕迹,自己却恍然未觉,王晟看了一眼便垂下眼去。刘符从怀里拿出一份奏表,伸手要递给王晟。
“王上……”王晟抬起头,迟疑地开口。这一个月来,总有大臣让他劝谏刘符,说刘符宠幸胡女,有些荒废政事,但他自己心中有鬼,问心有愧,每次见到刘符,都开不了口说这件事。这时他即将去司州赴任,一去就是一年之久,若是此时不说便再没有机会说了,于是他斟酌着道:“王上是一国之主,天下仰望,虽富于春秋,然还需保重身体。”
“哎——景桓哪里话!”刘符摆摆手笑道:“最近虽然没什么仗打,我也时常跑跑马、打打猎,身体好得很。倒是你,在洛阳可不要太劳累了。”
王晟见刘符不解其意,只得继续道:“凡事还需点到为止,须知过则伤身。”
刘符点头,“我也不是经常打猎。你不是说过吗,打猎劳动民众,不可多为。”
王晟抿起嘴唇,默然片刻,终于道:“臣是指床笫之事。”
他看着刘符,刘符也看着他,两相对视下,刘符的脸一点、一点地红了起来。
若是旁人胆敢将手伸进宫里来,刘符自然当场就要勃然大怒。但此事由王晟提起,却没来由地让他脸上一热。“啊!哦……嗯——景桓,对、我……嗯……”刘符一会儿抬起左手,一会儿抬起右手,语无伦次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我……咳……我知道了。”
“王上须谨记,当初娶汉女时的考虑。”
“嗯……”
王晟见刘符脸色通红,也不便再说,刘符见状,便赶忙把手里的奏表塞进他手里。趁着王晟展开奏表的功夫,刘符深深呼出一口气,冷静下来,清清喉咙道:“这是秦敬仁的平赵三策,你看看。”
“秦将军真将种也!”王晟一目十行,放下奏表赞道。
“上党、太原均为易守难攻之地,他劝我先易后难,先取河西、太行以东的城池,拔除赵国两翼,让赵国龟缩在太行、吕梁之间,再困死他们。景桓,你以为如何?”
王晟站起身,在殿中踱步,时不时举起这份奏表再看一眼,显然陷入了沉思。刘符也不出声打扰,头随着他缓缓转动。
王晟走到窗前停下,转身道:“王上,臣以为当先攻上党。”
刘符也站起,“为何?”
“赵国西有黄河、吕梁,东有太行,国境虽广,却一分为三,交通甚为不便。太原、上党、平阳等重镇皆在其腹地之中,若取其东西两处,不能伤其根本。赵人悍勇、赵王善战,王上不出兵便罢,若出兵,必一击而取其要害,使赵无喘息之机。”
“人或有云:得上党可望中原。赵国据有上党,进可威胁中原,直下洛阳;退可以为掎角之援,拱卫都城太原。故臣以为……”
刘符点着头,注意力却渐渐到了别处。窗外梅树的一根枝丫伸了进来,王晟站在旁边,倒让他忽然想起了昨天在唐史中看到的一句“正谓莲花似六郎”的阿谀谄媚之言。他的神情迷惑起来,不知怎么,数月前的那条流言渐渐又出现在他脑海中。他看着王晟将手抚在梅枝上,心里却忽地想起那日在马车中,他抱着王晟时怀中那纤瘦却并不柔软的腰。
他从前一直觉得王晟身材瘦弱,没有大丈夫应有的强悍精壮,这时再看,王晟在窗前长身而立,却也渊渟岳峙,自有风骨,不输梅花。
刘符的神情渐渐变了。
自从重生以来,他对着王晟心里就始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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