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迟了要被迁怒,于是再不耽搁,领命匆匆而去。
刘符看他跑得倒快,心道不愧是跟了他好几年的近卫,滑头的要死,看着他的背影哼了一声,随即转身回了内室。刚一进门,便听王晟的声音响起,“王上又有消息了吗?”
待刘符走进屋中,第一眼见到的便是满脸写着生无可恋的李太医,估计是又挨了一顿骂。然后便见到王晟正被管事扶着坐起,刘符又是高兴又是担忧,大步上前道:“景桓!刚醒过来,不好好躺着,起来做什么?”
王晟问完后等了半天,没听到管事的答复,却听到刘符的声音,不禁颇为惊讶,还未扭头去看,话音刚落,刘符便走到了床前。王晟看到刘符的脸,还没说什么,先是愣了一愣。刘符见他神情有异,初时有些奇怪,而后突然反应过来,急忙抬手遮住右眼。遮上之后,又觉得一直举着手的动作太过惹眼,反而欲盖弥彰,于是又讪讪地把手放了下来。王晟将视线从刘符的右眼移开,奇怪道:“王上如何回来得这么快?”
刘符没好气道:“我再不回来,你就要被这群人给累死了,我不快能行吗!”为了国家大事也好,为了他与王晟的私交也好,刘符这一辈子是把王晟的身体当作头等大事来对待的,生怕他像之前那样中道而亡。他上了十二分的心,想要王晟养好身体,没想到在他不在的时候又因为长安的这么一些不安分的人而前功尽弃,这事刘符只要一想起就气不打一处来。他给王晟掖了掖被子,板起脸道:“景桓,你放心,刘德这小子,这次我定轻饶不了他!”
他这一动作,王晟才注意到他只有右手能动,左手上了夹板,隐隐看得到里面的手腕还在高高肿起着。王晟眼神闪了闪,却没说话,好像未曾看见一般。刘符顺着王晟的视线看到自己左手,心里一沉,又见他居然没有出言关心自己,刚沉下来的心又慢慢地被提了起来。王晟若是关切询问他手臂伤得重不重、什么时候能好,那便无事,但是他不说话,这就是秋后算账的意思了。刘符捏着拳头笑了笑,找了个问题问道:“景桓,你……身体感觉怎么样了?”
“臣无碍。”王晟自然还是这一句,言罢,顿了顿又道:“臣有机要之事告与王上,臣请屏退旁人。”
来了!刘符感受到危险,后背上的汗毛齐齐一竖,却还维持着面上的冷静坦然,挥手让管事和李太医都出去后,神色如常道:“景桓请讲。”
王晟却不说话,掀开被子便要下地,刘符忙拦住他,“你要拿什么东西?你身体不便,我替你拿吧。”
王晟目光沉沉地看了刘符一眼道:“请王上容臣见礼。”刘符见了他的眼神,心中一肃,放开了手。王晟扶着一旁的床榻,弓着身颇为艰难地跪在地上,稽首一拜后,停顿片刻,才缓缓直起身子,却并未站起,而是引身长跪,仰头看着刘符道:“王上此次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未损兵卒便得魏都洛阳,奇谋筹策,虽古之贤者亦不如也。王上尽得魏土,群臣必来相贺,然臣以为,王上有此一得,亦有三失。”
刘符急道:“好好好,你先起来说话!”这时候莫说王晟说他有三失,便是三十失,刘符也满口应下来了。
王晟却不听,又继续道:“魏国临难,向我求援,王上既发兵相救,与结盟好,当与其协力抗赵,何乃背约弃盟,反加侵虐?今王上尽收其地,所得仅城池数十,却失信于中原九州百地,得失相较,功耶?过耶?”
刘符忍了忍,还是忍不住争辩道:“若尽得天下之城,失信于几亡国之虏,又何足道?”
“不然。”王晟立即反驳,“取天下以兵,亦以势。以势胜,便如破竹,数节之后,皆迎刃而解;以诈胜,虽有小利,不可再得。何为势?天下之心即为势。王上起于关陇,所部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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