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便到,自可从容应对。
仅这一招,便看出他远比何武和石猛高明。不同于何武,赵王石威的江山全是他自己一城一池地打下来的,他能成为坐拥十几州的一方诸侯,自然也有其过人之处。
刘符却仍未将他放在心上——赵王这一手虽则高明,却也不是没有破解之法。
刘符率军三万,赶到长子,围攻了一日,损失二千余人,长子仍不动如山。到了黄昏时分,城下早已横七竖八地铺满了雍军的尸体,刘符只得恨恨而还,退军四十里扎营。
自从去年三败王屋山后,赵人便对刘符畏之如虎,这时见他铩羽而归,都不禁扬眉吐气起来——任他有千般本事,到了这长子关下,还不是一筹莫展!
从百姓到士卒、从文吏到将领,都太需要一场胜利来鼓舞士气了。首战告捷,将刘符稳稳挡在这第一条防线上,一举挫败不可一世的雍军的锐气——这样的荣誉太诱人、也太耀眼了,让长子的守军完全忘记了刘符是个怎样的人。
正如刘符所料,长子的守将为了激励军队的士气,在夜里乘胜摆起了庆功宴,以飨士卒。雍军尚未退兵,因此士兵们也不被允许喝得大醉,一人最多只能喝半斤酒,喝完便要去睡,却丝毫不影响他们的情绪高涨。守夜的士兵自然是无法参加这样的热闹了,他们站在城头上,听着底下的吵闹声,只有咽口水的份。幸好他们都有些朋友,偷偷爬上城楼来,能一人给他们分上一碗。
“老吴,快点,喝完了没?喝完我好回去睡,要是让伍长发现我偷偷跑上来,那可不得了!”
“好兄弟,真够意思!”被称作老吴的那个兵士“咕嘟嘟”喝完一碗,畅快地打了个嗝道,“哎老江,你那壶里还有不?”
“过分了啊!”老江忙将酒壶拿远,“我可就剩这么点了。”
“我看看……”老吴作势要来抢,他俩便小声打闹起来,墙上的其他兵士也边喝酒边看他们闹着。忽然老吴停了下来,“嘘——你听,下面是不是有动静?”
老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怕中他的调虎离山之计,先将酒壶抱在怀里,才趴到城头去看,见下面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撇撇嘴转过身道:“你听错了吧,城底下连只蛤蟆都没有。”
他话音刚落,忽然从背后甩出一条绳子来,将他的脖子与城墙绑在一处,老江大张开嘴,无声地叫了叫,手脚不停挣动着,酒壶脱手摔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声音。旁人吓了一跳,尚未反应过来,正要去救他时,只见一根根绳子甩了上来,第一批雍军无声无息地爬上了城头。
雍军借着夜色掩护,早已悄悄进军,埋伏在长子城外,两万人的脚步被城内庆功宴的喧哗声恰好掩盖掉。他们却不着急攻城,反而如同耐心的猎手,从前半夜等到后半夜,一直等到城内渐渐安静下来,赵军士兵们借着酒意都蒙头睡去后才发起突袭。城头的兵士一得手,城下便一齐鼓噪进军,里外夹攻,不一会儿便控制了城门。
城门是一座城池的命脉,一旦这个命脉被人掐住,就算是再坚固的城池、再悍勇的守将也抵挡不住进攻。
城里的赵军刚刚睡下不久,正是身子最重的时候,这时听到城外的巨响,猛地翻身起来,先晃了一晃,才冲出兵营。雍军已经冲杀进来,夜幕下的长子城陷入一片令人绝望的混乱,只见得马蹄飒沓,人影散乱,雍军左奔右突,赵人连衣服也来不及穿,拿起武器便匆匆迎敌。
长子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上党与壶关自然不能坐视不理,长子的守军明知道再坚持一阵就能等到援兵,却无论如何都等不到那时候了。夜色下的雍军头缠白布,但凡见到额头漆黑的人举刀便砍,他们本就是虎狼之师,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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