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
“回去吧。”
“嗯。”
南风老实的跟在他后面,墨黑缎面的云靴和灰色的朴素布鞋,先后碾过一地冷掉的纸钱残灰。
财神庙门户大开,未等走进,就听里面传出一阵争吵声。
“说!你到底是哪来的小贼!”这是艾叶豹中气十足的叱喝。
“卧槽!你这头死肥猪,到底有没有脑袋啊,我要真是小贼,偷了东西不赶紧跑还留在这儿干嘛?”这是麦苗气急败坏的反击。
“可是……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会睡在阿巷的铺盖上面?”这是茵儿满是困惑的询问。
“我是……该死,那两个家伙也不知去了哪里,我是被他们带回来的啦!不信你们等他俩回来问问他们好了!”
推门,麦苗单手叉腰茶壶一般的造型最先映入眼帘。
看到两人,他如同看到救星一样大叫道:“就是他们!你们有什么疑问尽管问他们好了,我自己还没搞清楚状况呢!”
楚桥飞面沉如水站在门口,逆着光,一字一句道:“这是给艾叶猪找来的仆人,今后负责伺候艾叶猪的衣食住行,艾叶猪,”他看向一脸错愕的艾叶豹,指着麦苗道:“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他,当下人一样使唤就好。”
“呃……”刚刚还气势鼎盛的艾叶豹瞬间软了下来,抓抓后脑勺,有点找不着北,“桥子,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咋有点听不懂呢……”
“我呸!”麦苗昂首挺胸,作不屈状,“给这头死肥猪当下人,我告诉你,想都别想!让开,我要回去,我要找麻子他们,麻子肯定给我算错了!”
南风转身把门关紧,楚桥飞纹丝不动,左边窗子前面有个艾叶豹,右边窗子前面站着茵儿。
麦苗有点慌了神,虚张声势道:“呐呐,不带这么玩的啊,别以为你们仗着人多势众我就能任你们为所欲为了,这庙的香火可好着呢,等会儿可就来人了,到时候我就喊,说你们抓住我,还想虐待我!”
“艾叶猪!”楚桥飞沉声喝道。
“有!”艾叶猪摩拳擦掌,嘿嘿奸笑。
“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啊?”准备摁住那只瘦皮猴臭揍一顿的艾叶豹顿时愣住,“啥秘密?”
“其实,那次偷了你五十两外加一块祖传玉佩的家伙,就是……”
“哎呀呀——!!!今天天气真好哇!”麦苗忽然大叫起来,他翻手上举拉长细瘦的腰肢伸了个懒腰,做了个沐浴阳光的动作,随后谄媚的迈着小碎步,屁颠屁颠的跑到艾叶豹身前,毕恭毕敬道:“尊敬的艾大爷,以后我麦苗就是您忠实的仆人,有什么需求尽管吩咐,小的必当竭尽全力,为您效力。”
楚桥飞勾唇一笑,小样儿,算你识相。
搞不清楚状况的艾叶猪一心想缠着楚桥飞问出胆敢偷他老婆本的小偷到底是谁,而麦苗则一心缠着他不让他有任何得逞的机会。
打打闹闹中,渡过了早饭时间。
早饭之后,楚桥飞让麦苗把庙里能吃能用的东西全都收拾出来,让南风去附近买了辆马车外加两匹马,本来想只买一匹,但一看艾叶猪那肥硕的身量,就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样做的原因无他,他决定,要带几人,前往娘亲留下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了!
他娘亲的老家在嘉然,嘉然虽非帝都,却是北方第一大城,商业极其发达,不过,因他从未去过,所以并不知道,那里,将是他肆意驰骋的天堂。
将近五月,街道旁的野花怒艴,迎风摇摆,送来阵阵清新爽然的花香。
赶路无聊,他们讲故事、唱歌、玩游戏、赏风景、畅快淋漓的吃吃喝喝,把所有的烦恼和忧愁,全部抛在珲春。
“哇!”
“哇哇!”
“哇哇哇!”
进了嘉然,众人可谓是一路走一路哇,林立的高楼,来来往往的马车,轿子,宽敞的大路,珠光宝气的妇人,翩翩英俊的公子,冷艳娇媚的姑娘,似乎一个个都是从画里走出的人儿,现下,却能和他们擦肩而过了。
走在贵不可当的城中,几人无论装扮、气质还是行为举止,都和这里格格不入。
唯有楚桥飞,气定神闲,神情自若的领在前头,丝毫没有被周遭投来的各色目光所影响。
惊叹了几声后,发现路过的人都在用嫌恶轻蔑嘲笑等目光洗礼着他们时,几人立马噤声。
身处的地方开阔了,南风感觉心境也跟着开阔不少,人啊,就是要走出去,长长见识才行。
他同样没有被外人的目光所影响,依然故我的东张西望,满目的繁华景色令他目不暇接,而清淡好闻的花香,则被各种胭脂香味和食物香气所取代。
走着走着,一时没看路,一头撞在楚桥飞的背上,前面的人微一踉跄,转身见是他时,顿时失笑。
“看的这么入迷?”连路都不顾了?
他顺势牵起南风的手,与他并肩而行。
“是啊……”南风长舒一口气,“这里可真漂亮。”
亭台楼阁,无不清雅风致,高阔气派,这里的人则多是眉眼若画,秀美精致,堪称人间仙境。
“你看,那一串一串的红灯笼,等晚上亮起,不知会有多美。”
“还有,那大门前的柱子上,还雕着金凤凰呢!”
“还有还有……”
楚桥飞含着温雅浅笑,一一顺着他所指之处望去,曾跟随父亲走南闯北,眼界自不再是井底之蛙,可这些落在他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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