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现身的丁小绫一袭黑衣出现在简洁面前,却是向她辞行。
丁小绫手腕戴着串紫水晶手链,抬手拢发时不可避免的露出那条细长却狰狞的疤痕。
对于简语西坠楼身亡的事情,丁小绫不知如何安慰。因为经历亲人死亡的那种痛苦她切身体会过,任何安慰的言语和行为都太苍白。然后母亲这个词对于丁小绫而言,又太过陌生,在她的印象中,那个身为她母亲的女人盛景对她这个女儿只有嫌弃与厌恶。
那日简洁慌张从病房的安全通道离开,而后护士却告诉丁小绫那位长相清冷的朋友来看过她,丁小绫当即心凉得头顶,想必她与小姨的对话,简洁全都听见了。
“丁俊的事情,我代他向你道歉。”丁小绫抿了抿唇,“不管你相信与否,简洁,我真的没有参与绑架案。”
简洁面色依旧清清淡淡的,“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了,你也忘了吧!”
丁小绫有些难过,忍不住问道:“你不相信我是不是?”
简洁摇头:“我不知道。我现在已不知道应该相信什么,不相信什么。”
丁小绫无奈的笑笑:“我要走了,来向你辞行。”
“去哪?”
“不知道,也许会去巴黎看看。”
“吴庭赫肯放你走了?”
“我送了他一份礼物,很快他就自顾不暇了,哪有功夫来管我呢?”
“多久回来?”
丁小绫挑了挑细眉,“不清楚,也许很快,也许永远都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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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少锐枉担个舍命陪君子的虚名,吴庭威与吴庭赫兄弟俩拿酒当开水喝,而他是拿开水滥竽充数。
吴庭威踹脚过去,祁少锐往沙发沿边挪了挪。吴庭威鄙夷道:“一个张景就把你吓成这德行了?”
祁少锐握着玻璃水杯的手不自觉抖了一抖,由于上次的酒后乱、性,张景彻底走入他的生活,按照她的话是——为避免他与其他非良家妇女发生不正当关系,明令禁止他在声、色场所饮酒。祁少锐翻翻眼皮:“我这人本来就不爱喝酒!”
吴庭威懒得与他争辩,端起杯子又闷了整一杯,惆怅道:“哥,你说咱俩兄弟怎么就栽女人手上了?”
吴庭赫自打进门后一句话都没有,独自喝着闷酒,听弟弟如此说,眸子黯了黯,嘴角轻轻一挑,竟略显苦涩:“你自己栽了,可别扯上我!”
吴庭威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斜倚着沙发背瞥他一眼:“得得得,是丁家那丫头栽你手上了!人丁小绫可就要飞走了!到时候可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
吴庭赫手指一顿,素来温和如春的眸色霎时卷过疾风暴雨,“简洁告诉你的?”
“你甭管我从哪听来的,”吴庭威自然不会告诉第三个人,自打简语西出事后,简洁表现得很平静,然而性情却比从前更冷淡,理智到可怕,而对他的态度,反倒比从前温顺了许多,不再同他呛声,不给他脸色看,可愈是如此,他愈觉得担忧,总觉这状况属于暴风雨前的平静。他不再能够一眼看到她的心底,这让他觉得恐慌至极,甚至于两人间唯一的亲密联系,便是那个孩子,他们两人共同的孩子。
吴庭赫起身,颀长的身影丝毫不见醉意,他顺手取了搭在沙发上的外衣,道了句:“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慢喝!”
祁少锐中途接到了张景的电话,那奴才的模样吴庭威看着就心烦,祁少锐刚挂了电话还没考虑好怎么给他说明原因,他不耐的摆手:“赶紧滚蛋,走走走!”祁少锐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他自己又喝了几杯酒,觉得没意思极了,于是思量着打道回府。他将车停在住院部楼下的停车位,醉意熏熏的坐上楼梯到达七层,那守门的小护士闻见他满身的酒气,拦着不让进去,他难得没生气,隔着大大的落地玻璃窗瞧着病房内的简洁与孩子。即便是面对拥有天真烂漫笑意的孩子,她的脸颊依然瞧不出情绪,一双眸子清冷而淡然。
简洁走出时,吴庭威朝她笑了笑,她远远便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不禁皱了皱眉,走到他身边时,淡淡的问他:“喝酒了?”
他笑着点点头:“一点点!”
这话任谁都不会相信,他竟说得大言不惭。
简洁手里拿着保温杯,觉得渴了,屋里的饮水机空了,预备到护士值班处去接水,擦肩而过时吴庭威猝然捉住她的手腕,简洁心跳忽的加速,仿佛有根无形的线在牵扯似的,这一刻她突然不敢回头,因为看到他的此时的表情,怕自己狠不下心。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不下三十秒。
就在简洁几乎要窒息时,吴庭威从身后拥住她,她倏的全身僵硬,他独特的气息悉数被酒气湮灭,滚烫的呼吸扑在她耳侧,她渐渐双眼酸涩,却仍旧极力保持镇定。
他微不可闻的在她耳际叹息。
走廊上有人来来又往往,投来讶异的目光。
她的保温杯重的仿佛拿不住,他终于说话,是沉重的低喃:“简洁,别离开我!”
她连呼吸都觉得疼痛,胸闷至极,从喉咙蔓延到舌尖的是酸涩而苦的滋味,他又说了一遍:“别离开我。”
简洁眨了眨眼睛,浅浅挑起嘴角:“你现在这样说,或许到最后是你先要离开我呢?”
吴庭威搂得更紧:“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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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长打来电话时,简洁当即怔了怔,一时没反应过来,那人提醒她道:“你认不认识叫做陈爱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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