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到底是何意思?
“儿臣向来不擅摆弄这些奇花异卉,还请母妃指教。”
“哪有四季不败的花呢。想要花开不败,就得好生养着不是。若不把它多余的枝节全部剪断,又怎能一枝独秀呢?”
皇德妃所指的,难道是泽儿?她想说泽儿是那多余的枝节,得除了去吗?凤倾月不敢再深入了想,只觉得她好生可怕。
总归是自家血脉,她不该会是此种想法的。但愿是自己会错意,想太多了。
“原来如此,儿臣受教了。”
皇德妃把凤倾月一顿好瞧,不再说话。
明明是个聪明人,不应该体会不出自己的意思。也不知她是真不懂,还是在刻意装傻。
本想着她识趣还好,偏偏是个不识趣的。始终不是自己的孩子,照顾着有何用!
凤倾月心慌慌的,同皇德妃寒暄一阵,便是告辞了去。
临走之际,皇德妃让她多带泽儿进宫戏耍,免得生分。她嘴上答应得好,心里却是膈应得很,没打算再来。
待人出了明玥宫,皇德妃款步姗姗,端过那碗红豆汤,倒入了那盆花开正艳的四季春里。
“把这东西给本宫拿出去扔了,碍眼得很。”她折下那朵娇花,狠狠地摔在地上。
这红豆汤里掺杂着的,乃是景珛奇毒。服用后数日才会毒发身亡。毒发之时似风寒之症,高热不退,让人症不出究竟,以为是活活烧死的。
费尽心机找到此药,就等着这一阵东风了。
可好好的一条往生路,非得闯出个凤倾月来搅事,真是个傻东西!
☆、第三十三章秘辛
凤倾月回到府里,一颗心总算是安定了。只是心中疑问渐大,想探个究竟。
若是其他人也就罢了,可事关泽儿,她断然做不到袖手旁观。
安置好了夜雨泽,便叫了奶娘同行至昕雨轩。让玲珑守好房门,留了奶娘房内说话。
“你说,今日之事有何蹊跷?”
那奶娘被凤倾月看得心里发毛,俯身跪在地上,小心道:“主子恕罪,这天家之事,奴婢怎好妄论。”
“你不让我心里有个底,再生了这样的事叫我如何应对?若泽儿真有个好歹,你还会有活路?将你知道的尽告之于我,我才好想个法子不是。”
凤倾月好说歹说的,诱着奶娘道出其中隐秘。
奶娘宫中那番动作,定然是知道什么的。她斟酌一番,吞吞吐吐蹦出两个字来。“这,这。”
“此事绝不会透露了出去,但说无妨。”看她犹豫不决的,凤倾月又是稳了稳她的心神。
“奴婢自是相信主子的,却不知如何才说得清楚。老话说得好,虎毒不食子,这血缘至亲间断然下不去毒手的。可皇德妃心思难测,兴许是要跟小主子过不去啊。”
兴许?奶娘这话说得倒隐晦。她算是明白了,那皇德妃分明是要害了泽儿去。
她定坐在玫瑰椅上,细细理清着思绪。
宫中血统,定不会遭人偷天换日,夜离轩是皇德妃亲生无疑。以夜离轩的个性,也断然不会容忍自己血脉混淆。
血脉相融,皇德妃又怎至于对泽儿狠下毒手?就算她不喜虞婉婷乃罪臣之女,总归是木已成舟,一脉相承,泽儿怎会遭此大恨?
必定有什么事让她生了间隙,才会狠下心肠。
“奶娘,你是否还有些话没告诉我?”
奶娘被凤倾月问到,张口欲言,又憋了回去。想说又不敢说,好生为难。
奶娘此番模样,定知其中内情。凤倾月本不欲理这秘辛之事,不过为了泽儿,却不得不步步紧逼。
“现下除了我,谁还能护泽儿周全?我不知个中情况,自不会同今天一般胡乱冲撞。我要是甩手走人,于你有什么好处?仔细想想吧。”
罢了,主子是个聪明人,万事都逃不开她的眼睛。便是说出来,自己也过得轻松。
奶娘跪走上前,至了凤倾月跟前,低眉顺眼的说着。
待她说清了前因后果,凤倾月打发走了她,一个人呆坐在屋里出了神。
此事竟要追溯到数年前的另一宗密事,怪不得她不愿意说了。
当年虞婉婷生夜雨泽时,产期提前了一月之余。这天底下不足月生下孩子的多了去了,本也没有什么,可夜离轩却是将此事瞒了下来。
生下夜雨泽后,虞婉婷闭门不出。整个辉春院,就留了奶娘一人伺候这一大一小的。说是虞婉婷休息得不好,听不得走动,实则是怕透露了消息出去。
没想到皇德妃盼孙心切,请了皇恩莅临府中,要见虞婉婷。夜离轩对外的说辞自然拦不住皇德妃,便让她发现了此事。
当时皇德妃不动声色,说是要看看孩子。兴许就是这一眼,让皇德妃多心了。
也怪夜雨泽生得太好,奶娘抱出他来,皇德妃便是惊了心。这孩子如此壮实,哪像是不足月的孩子!
还没嫁进府就怀上了孩子,时日还恰逢夜离轩京外私访之际,这孩子不是野种是什么?这天大的丑闻他也帮着掩饰,直叹他被狐媚子迷了心窍。
皇德妃是个足智多谋的,自然不会声张出去,闹了笑话。像个没事人似的,回了宫去。
不久后,虞婉婷离奇身死,夜离轩与皇德妃的关系就冷了下来。再后来,便是必要的场合才堪堪见上一面,平日里从不往来。
夜雨泽人小却也敏感,感受到其中狠戾,自是害怕了皇德妃。
奶娘因为受命照顾夜雨泽,才知道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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