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用鸡汤煮的软软的,闻着香又好克化。他睡了一天,躺得恶心了,穿衣起身,端着碗坐椅子上呼噜噜吃面条。他娘给他收拾床铺。
睡多了,南思文头有点疼,他有一边吃着面条,一边发呆。忽然听他娘说“这啥?”一抬头,看见他娘趴在床上,揪扯。就从床尾和墙壁的缝隙中扯了一坨东西。
抖抖灰,打开一看,是条牛仔裤。挺好的裤子,就是渍上一块一块的黑色,也不知道是什么。
老太太自己看了看,还摸了摸,埋怨道“这是啥啊?放这么久,怕是洗不掉了。你咋不早洗!”她一辈子节俭惯了,纵然最近挣到些钱,也改不过来这节俭的习惯。好好一条裤子,就洗不出来了。要是她的,也就凑合穿了。可再节俭,她也想让儿子穿得体体面面的。要洗不掉,就只能扔了。怪心疼!这屋里没个女人就是不行啊!
南思文想起来了。“是血。”他说,看着他娘吓一条,赶紧补充,“别人的。”他当时随手把裤子搭在床尾,大概掉到缝隙里去了,他当时也没在意。
“血啊?那肯定洗不掉了。”老太太心疼的说。一边说,一边挨个掏兜。男人家粗心,不定哪个兜里就放着钱呢。裤子可以扔,钱可不能扔。掏到后兜,就掏出张卡片。
“这是啥,还有用不?”她递给南思文。
“啥?”南思文随手接过来。
一张非常简洁的名片,只有一个姓王的男人的名字,和一串电话号码。
南思文鼓鼓的腮帮渐渐停止咀嚼。他想起了那一排黑色的奔驰车,车子开了,王老板还从车窗里探出身子对他喊,要他记得给他打电话。
王老板的意思他明白,无非就是报恩。但他觉得他不需要,就抛在了脑后。那些人路数不正,他不想沾他们。
但那只是他当时的想法。
人这一生,在任何一段经历和改变发生之前,都没法提前预料。
王老板接到南思文的电话,颇感玩味。
半年前,他一个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儿,差点就叫人给活埋了。现在回想起来,还惊心动魄。
得亏遇到那么一个年轻人。
他其实一直在等这个电话。救命之恩,不得不报。他等着对方打电话,提条件。结果那年轻人就没了音信。或者两万块钱他就满足了?王老板觉得,那也太便宜了。他的命,可金贵着呢!
当然也有可能,对方是不想沾他。很多普通人,不愿意跟他们这样的人打交道,心里有忌讳。
只是没想到时隔半年,终于又接到了这个电话。王老板稍加思索,便猜到这年轻人必是遇到什么难事,又或者有什么经历,促使他改变了想法。
他对那个年轻人的印象相当深刻,毕竟是在那种境况下相遇。三更半夜的,乌漆麻黑的树林里,看到有人要活埋人,他敢出来阻止,说明他善;以一敌二,毫不畏惧,说明他勇;对方有刀的情况下一对二还能胜出,说明他猛。
而且这人,眉眼正。麻袋打开,他看到这小伙子第一眼的时候,就对他心生好感。
可以看看,他想。
王老板和南思文约在一间茶室里见面。
王老板还能记得南思文的眉眼,南思文其实已经不太记得王老板的相貌了。他到的时候,看到有两个黑西装就站在那间茶室的门口,摆出守卫的姿态。他的脚步凝滞了一瞬。
但他随后就迈开步子,走进去了。
“小老弟,来啦?”王老板笑眯眯的跟他打招呼,“坐。”
“王老板。”南思文礼貌的打招呼。坐下后,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由得踟蹰起来。
王老板笑眯眯的看着他,也不先开口。
南思文咬了咬牙,他既然下了决心,就不会再退缩。
“王老板,冒昧给您打电话,我就不兜圈子,直说了。”南思文抬眸,直视着王老板,“我找您,是想请您指点我,怎么样才能……出人头地?”
王老板夹着烟,笑眯眯的看着他,问“你得先给我定义,什么才算是……出人头地?”
南思文毫不犹豫的说“有钱!必须得有钱。男人没钱,什么都别说。”
“我开了一家饭铺,一个月差不多能挣……”南思文深呼吸,“头一个月,我特别开心,觉得自己真的挣着钱了!可现在……不够……差太多……”
“来,小老弟,跟我说说,你这是遇到什么事了?”王老板能看得出来,当南思文说“不够”的时候,眼睛里闪过的是一种无力的苦楚。
南思文沉默半晌,才说“我媳妇跑了……她看不上我。她现在跟了别的男人。”
他掏出手机,找出他从网上下载的图片,递给王老板“那个男人,开的就是这种车。”
王老板看了看照片里的车,笑笑“你知道这车多少钱?”
“知道。”南思文点头。是他十辈子挣不出来的钱。
“小老弟啊……”王老板把手机还给他,“这个车……可不是‘出人头地’四个字就能概括的了的。你要想到这个高度,我……给不了你。”
南思文眼中闪过黯然。那个眼睛狭长的男人,身上贵气逼人。跟他见过的一些小老板,包工头,都完全不一样。他心里其实明白,那个男人的身份和地位,必然是要比他知道的那些“有钱人”要高得多。
但他没有放弃“那您觉得,我该怎么办?”
王老板弹弹烟灰,含笑道“老弟,你救过我一命。你知道我的命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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