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温和。
他温柔的抚摸着头发的手,几乎让人沉迷,但龙丘渊还是强打起了精神,坐正了身体。
“你到底想说何事?”视线几乎落不到准确的地方,令人烦扰的感觉从脑袋里蔓延,龙丘渊紧抓着剑鞘的手收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世上被人无端打断了睡眠,还有好脾气的人,几乎已经死绝了。
龙丘渊明显就不属于这样的稀有动物,她恼怒的几乎要拔剑弑亲,声音虽然还能保持着那种冷静至极的感觉,脸上的表情却已经跟结了冰渣子一样,扑簌簌的就要化成冰棱,将人刺个透心凉。
纯钧却好像没有感觉到气氛的险峻一般,笑颜不改,轻松而从容。
“阿渊,你确定要与我回去龙城?”
“我需得去确认刀剑的现状,才能将它交予你。”
“哈,为了不砸了咱家的招牌,真谨慎呢。”
龙丘渊还想说什么,无意间却瞥见了她额间的一缕白发,顿时又将那些混蛋话吞到了肚子里。
她今年七月过也才刚满二十三岁,而龙丘渊比她小三岁,今年刚满了二十岁。
龙丘渊低头摸了摸那冰冷的剑鞘,心里有些莫名的沉闷的感觉在沉淀,就像是吞下了一块棱角刺啦的青石,钝痛从喉咙慢慢的滑进了胃里。
她想,她该找个时间去和龙丘纯钧商量一下。
那场突然而来刺杀实在让她不解。若是想要劫剑,不论天险或是地利,在杨城动手最好,而在诸多变数的江上动手,明显不智。
而若是想要杀她,正面与她对上,那黑衣人武功虽好,但那人绝无可能有把握绝对取她性命。与其正面刺杀,选择对她下毒明显更为明智。
所以这么多天,她能想到的,就是那些人想要对那进贡皇城的刀剑动手。进而陷害当朝为相的龙丘纯钧,与铸剑山庄。
龙丘纯钧不知道她所想,在她眼里这个从小性格就不活泼的妹妹就是突然沉默然后发起了呆,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故作开朗的大笑出声。
“阿渊还是小时候可爱啊,会哭会笑,会扯着姐姐的袖子不放,成天围着姐姐的屁股后面转。”
昆吾不认同的皱了皱眉:“主子从小时候就是这样稳重不让人操心的性格,若说围着转,那也只是围着剑庐和老主人转。”
纯钧捶桌大笑道:“说到这,哈哈哈,我想起阿渊偷摸着溜进剑庐,结果拿不动铁锤,砸到手的事情了。”
“是呀...昆吾当时看着就觉得好痛,主子却愣是不哭。”昆吾拧着手帕,看着龙丘渊的目光柔情似水。
龙丘渊没有多大兴趣去参与他们的话题,哪怕他们是在谈论她的小时候。
她不可能哈哈的笑着,对他们说还真是怀念那时候,那时候还真是好蠢啊。因为。那不是她的设定。
她知道他们是想活跃气氛,但她明显并不是一个好的参与者。
她只能默默的在旁边听他们说话,不可能笑着对他们说什么好听的话。嗯,好在他们好像并不在意这些。
他们的话题从龙丘渊小时候的糗事又转到了长辈们的性情,就在龙丘渊端着茶杯默默的听着的时候。一只粗糙的手掌轻轻的将自己的手拉过。
“以后我帮你拿。”他压低了声音,轻轻的握住龙丘渊的手指,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也微微眯起。
“现在用不着。”那是幼时之事,现在的她,怎可能拿不起铸锤。
“我帮你抱铸铁?”楚烈鸿用她的手指轻蹭自己的脸颊,像是一只向主人讨要宠爱的大型犬类。
“嗯。”
龙丘渊不想明言,但是她总是对楚烈鸿这样的动作有些困扰。
困扰自己一旦被他拉住手,低着声音唤着名字,就有些难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虽然...他从来不好好的叫她的名字。
一声极其刻意以及做作的咳嗽响起,龙丘渊回头扫了她一眼,想要抽回手,却被楚烈鸿将自己的手攥紧在手心。
龙丘渊想起了自己以前养过的猫,在抚摸它是如果要抽回手,它就会抱紧你的手狠咬。龙丘渊想,这大概是一种捕猎天性。
“哎,难怪你和表哥退婚了。阿渊喜欢这种能帮她抱得起铸铁的男人啊!”龙丘纯钧摸摸下巴,打趣道。
当纯钧第一次听说龙丘渊和贺子湛退婚的时候,不小心就打翻了和友人对弈的棋盘,啊,当然!她的惊讶和棋面上已露败势无甚关系,纯属无心。
死心眼如龙丘渊,竟也会学人变心。
这世上朝秦暮楚的女子当真不少,纵使如她,也曾流连过湖中画舫那绝妙音律的美人。
然而她的妹妹。纵使被人投怀送抱,也会嫌人弄脏她的衣裳的无趣呆子。
她宁可相信龙丘渊会讲笑话,也不会相信龙丘渊会无缘无故的见异思迁。
龙丘纯钧探究的看了看龙丘渊和楚烈鸿,正想说什么,却被人粗暴的一把推开。
“呜呜,主子....昆吾也会努力帮你抱铸铁的。”
“别想了,你不行的。哇哇!针!”龙丘纯钧险险的躲开那闪着寒光的银针,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自己起伏的胸口。
“昆吾。”龙丘渊不认可的皱眉。
她不明白,为何昆吾一旦面对她的姐姐,人就那么的异常。
她的姐姐怎么说也是当朝宰相,又是铸剑山庄的长女。
无论何种境地,也不该是会让他轻易就以凶器相向才对。
“人家明白了,主子,呜呜。”昆吾擦着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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