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朱紫正要起身熄灯,银铃手指一弹,油灯“嗤”的一声灭了。
“朱紫,你真有本事,这个什么‘欲拒还迎’的法子真不错!”银铃的八卦之神战胜了理智,问出了这样一句话,“你对王爷也这样么?”
问完,银铃就在黑暗中捂住了自己的嘴,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怪只怪平时朱紫的嘴巴太严了,关于王爷的话从来都不提,害得她总是很好奇。
“从来没有过,”朱紫的声音打破了这岑寂,“我那时候很傻。”
银铃不敢说话了。
屋子里很静,朱紫却睡不着了。
她想,如果时间能够重来一次的话,她还会不会先喜欢上赵贞。
最后,她觉得自己依旧是先动感情的那个。
这和贱不贱无关,和自爱不自爱无关。这就是她的劫数,无法控制,难以躲避。
朱紫,在这北方小城的寒冷冬夜,开始思念远在西北的赵贞了。
五天过后,那位极美貌的秦稳娘便带着两个粗笨丫头紫竹银铃外加一个敦厚小厮小熊,住进了章老三在王府山买的带花园的高贵宅子。
秦稳娘年少妖娆,床第之间风情万种,和章老三一拍即合,如胶似漆,金银珠宝绸缎不要钱似的往宅子里送。
章老三天天守在秦稳娘这边,朱四美那边便绝了踪迹。
朱老太觉得不对,和朱四美一合计,派了小四儿到外面去打听。一打听,很快便知道章老三在王府山那边买了座大宅子,养了一个小娘子。
朱四美没有主见,只知道躲在楼上哭泣。朱老太可不是好欺负的,
她让小四儿留下照顾四美,自己带着李婆子在章福记门口堵住了章老三。
两人说了几句之后就开始争吵起来。
章老三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什么老虔婆小淫-妇,朱老太外号朱大炮,当年曾经骂遍整个村子的,哪里吃过这样的亏?
她冲上去抓着章老三就要挠。
章老三吓了一跳,后退几步,忙叫铺子里的伙计:“还不快出来帮忙!”
几个伙计冲了出来,朱老太一看,忙作势跑了,边跑边喊:“你给我等着,你那个小淫-妇也给我等着!”
李婆子全程围观了一场“岳母”与“女婿”的战争,此时看朱老太落荒而逃,忙追了上去。
章老三回铺子里收拾了头脸,越想越不对。他近来迷上了秦稳娘,把秦稳娘看得眼珠子一般,怎忍心她受伤?
略略思忖之后,章老三带着两个孔武有力的护院去了王府山宅子。
来开门的是秦稳娘那个叫银铃的丫鬟。
她不爱说话,生得也很普通,章老三看都没多看她一眼。进门便问:“小娘子呢?”
银铃跟在后面道:“紫竹陪着娘子在裁剪衣物呢!”
秦稳娘的小厮小熊带着章老三带来的两个护院去厨下喝酒去了,银铃跟着章老三进了正房。
章老三进门一看,秦稳娘和紫竹正坐在炕上裁剪绸缎。他一见秦稳娘就眉花眼笑,凑上前去,腻腻歪歪地说:“稳娘,小心肝儿,想你三哥我没有哇!”
黑丫头紫竹一看,忙飞快从炕上滑了下来,笑道:“我去屋里配点绣线!”拉着还想再看的银铃关上门出去了。
在丫鬟住的小偏房里,朱紫和银铃坐着聊天。
朱紫拿出了一个小盒子,从里面抠了点棕黑色的膏脂开始搽自己的双手,边搽边道:“我记得这章老三以前看着不爱说话一本正经的,怎么私下里这么猥琐?活脱脱一个淫棍!”
又道:“他那个儿子章琪不知道是不是也这样,如果是的话,白生那么清秀了!”
“你皮子那么嫩,轻点搓!”银铃看着她搓手过于用力,忙提醒她。
“我没那么娇嫩,只是看着皮肤白嫩罢了!”朱紫苦笑一下,道,“我刚进尚书府的时候,手心手指都是粗粗一层茧子,教习姑姑让我每晚用醋水搽手,弄了一年多才嫩了起来。那时候身上老是带着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银铃倒是没这感受。她从小就生得朴素,在这方面倒也没人对她寄予厚望。
gt; 此时的正房卧房里,一时事毕,稳娘正在和章老三依偎在一起说悄悄话:“听紫竹说,这几日有一个四五十岁的妈妈老在门口打转,也不知是为什么,怪吓人的!”
说着,稳娘一幅惊吓过度的娇弱模样,靠近章老三:“三哥哥,稳娘很怕!”
章老三料到是朱老太,心里有了算计。他抚着稳娘的柔荑,柔声安慰道:“外面都有你三哥哥我呢,你只管享福就是了!”
又从袖袋里抽出一张银票:“随便去买点喜欢的。记得带上我那两个护院,还有那两个丫头,莫要大意!”
朱老太骂骂咧咧回到家里,看到一脸泪痕的四美,忙压下怒气,安慰爱女:“别哭了,将养将养身体才是整理。就算他章老三有了新女人,咱也不怕,卷了细软回咱庄上去,咱三口有房有地,再给你招赘个上门女婿,那日子过得……”
章老三十来天没过来,四美本来伤心得快要活不成了,好像天塌下来一样,现在听母亲这么一说,觉得有些道理,就止了泪,听母亲慢慢谋划劝解。
第二天,朱四美的精神已经好了很多,朱老太想起四美可以在一些绸缎庄赊账,然后让绸缎庄找章老三结账。她怕以后撕破脸再也没有这种机会了,就撺掇着四美赶紧去逛绸缎庄。
于是,吃过早饭,朱四美朱老太就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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