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
“很冷了,回去吧。”脱下外套罩在她身上,把她冰冷的身体紧抱在怀中。她身上好浓重的酒味,就像刚从酒桶里爬出来的一样。他皱了皱眉,这女人到底喝了多少酒。
“……回哪里?回家吗?……我还有家么?”
“……回房间。”
她依然醉眼朦胧的半躺在他怀里看着头顶的星空,嘴里乱七八糟的嘟囔着他听不懂的东西。
他不语,只是抱着她,轻轻的阖上眼帘,听着她的胡言乱语,感受着她的气息和她冰冷的体温。
“唔,冷,我冷。”她迷糊着往他怀里钻,寻找着热源。
雷恺缩进双臂更加搂紧了她,低头在她耳边低语。“回去吧,嗯?”
“回去?怎么、呃、回去?”她不很不文雅的打了一个酒嗝。
“我带你回去,我抱你回去。”
“我们、还能回去吗?”她把头闷在他怀里,幽幽的说着。
雷恺的心狠狠的刺痛了一下。“能,我会努力,努力让你重新爱上我。”
“爱……爱上你?”
“对,爱上我。”
“为什、呃、么?”
“……你是我的唯一,我唯一的希望,唯一的光明,唯一的温暖,唯一的爱。七七,我不能、不能失去你。”他依然埋首在她耳边,诉说着心底最深最深的感情。
……
“要是、失去了呢?”七七的回话很慢,她的意识已经不清楚,雷恺并不催她。
“失去了你……我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失去了你,我会死。”他说的很轻,又很重。
“死么,你不、是不能死的么?”
半晌,雷恺缓缓的抬起头来,扳过她的脑袋正对着自己。
“谁跟你说什么了?”
“谁?苏、姐姐么?她什么都、没说啊。”
雷恺眯起黑眸,一股怒气在酝酿。
“你知道了多少?”
“我不知道,不知道、那个蛊的事——”话还未说完,雷恺猛然打横抱起她,回了房间,一下子把她扔进浴池里。
冰凉的水把她的醉意瞬间撤去了七分,她哇哇直叫的从池水里挣扎着爬上岸边,大口大口的喘息,等缓过劲来才看见身前站立的男人。
“你想淹死我吗?”
“再说一遍,你都知道了多少?”他扔给她一条大大的浴巾阴沉着脸质问她。
她用浴巾包裹住自己发抖的身体,揉了揉被池水浸红的眼睛。
……
“说!”他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拎到面前。
“蛊的事。你,和我,身体里那个子母连心蛊的事!”七七被他抓的生疼,索性喊了出来。
“……还有吗?”
“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她扬起头红着眼睛冷冷的反问。
雷恺脸色微微一变,松了手,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走出浴室。
七七怔怔的站了好一会,跟着走出去。
……
他斜倚在落地窗前,指间的烟冒着白雾。
七七走到他身前,夺下他的烟掐熄。
“是真的吗?”
……
她无语凝噎,他此时的沉默就代表着默认。
……
苏心瑷的话,仿佛又在她耳边回放。
……
你的身体里有一只蛊虫,他的身体里也有一只……你的是子蛊,他的是母蛊。无论相隔多远,子蛊死,母蛊未必死,母蛊死,子蛊必死。
平时的日子里,子蛊就像睡着了一样,不会对你有任何的伤害。
而中了母蛊的人,每个一段时日就会全身剧痛,那种痛,如万箭穿心,如万虫噬咬,如烈火焚身,如割肉削骨……
七七,他为了你,甘愿忍受了四年这种非人的痛苦折磨。
他是一个忍痛能力十分强大的人,可就算是他,无数次已经无法承受到把枪对准了自己,可是他无法扣下扳机,他不能死,为了你,他要忍下去,他只能忍下去。
为什么?
因为你是承受不了这种痛苦的,你会被活活的痛死,他自愿把母蛊下到自己身体里。你不能承受的,他来替你承受。
什么人下的蛊,我不能说,我曾经对他发过誓不让你知道……那人用你来牵制他,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命,但是却无法不在乎你的命。
……
雷恺的黑眸一瞬不瞬的凝视她,他的眼中只有淡然。
“为什么?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痛吗?”她语无伦次的说着,似乎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我……”她捂住自己的眼睛,痛苦万分。
“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你说话啊!”
雷恺轻叹,走到床边坐下,双手撑在膝盖上。
“你让我说什么?”
“四年了?”
“是。”
她怔怔的走到他面前,跪在地板上,仰着头看他。
“怎么解掉?为什么不解掉?”
“下盅的人,已经死了。”君冢神待人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下盅的人已经被人早一步杀掉了。
“……所以?”
“……无解。”他淡淡说着,仿佛就是在说一道无关紧要的习题一样。
她颓然的坐到地上,紧紧抓着他的手掌,眼泪滴到他手心里。
“真的会很痛么?”
“习惯了。”雷恺揉揉她的头发,唇边勾起一抹浅笑。
他说的风轻云淡,可哪里会习惯?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楚,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根本无法去体会的。四肢五脏全都要爆开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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