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的迈着,拉开的距离使她的心脏轻快的跳开。她就要彻底的离开了,就快自由了。
打开那扇门时,心脏却又矛盾的空落了一下,像是忘记了什么东西。
淡缘下意识的停顿了脚步,缓缓回过头。
戚辛站在原处,他的眼睛还是像两潭黑色的池水,深不见底,深深地望着她。却有两滴细小的水花从那两潭水溅出,顺着他的脸颊滑下。他的表情没有任何细微的变动,似是什么都没发觉,始终望着她。
淡缘垂下视线,望着地毯上繁复的花纹,声音很轻,“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淡缘坐在白色的加长跑车内,看着车窗外快速掠过的景象,有了做梦的错觉。
车门打开时,一身白色西装的何祁向她伸出手,将她拉入满满的阳光下。
他身上的白色反射着亮眼的光彩,他眼中的笑意融融。淡缘用力的握住他的手,将自己投入他的怀抱。
怀抱是温暖的,暖得她嘴角洋溢起满足的微笑。
从此不会再有午夜的噩梦,不会再有阴沉的戚家,不会再有那两个无血缘的兄弟。
她的幸福,她的缘,才刚刚开始。
缘之孽
何禾
一夜好梦,淡缘不舍得醒来。却还是在太阳射进窗帘,照过眼皮时幽幽转醒。
身旁的人没有离去,反而沉沉的睡着。淡缘觉得心悄悄的柔软下去,再次闭上双眼。眷恋着身旁的暖源,迟迟不肯睁开眼睛。
旁边的人动了动,一手将棉被沙沙的掀起,然后动作静止。似是柔柔的望了她一阵,才慢慢的俯过身,在她额头印下轻吻。
淡缘在他的唇离开自己额头的瞬间伸过手,圈住他的肩,拉向自己,嘴唇轻轻的吻上他的。
“早安,祁。”淡缘微笑着,顺了顺他乱掉的头发。
他深蓝的眼睛中印着小小的自己,他的眼中是向她溢出的爱意。每天早晨醒来都能看到他,在他的微笑中度过一整天,晚上再伴随他暖暖的体温进入梦乡……
淡缘觉得自己幸福的想要叹气,伸手用力的抱住眼前的人。
何祁刚睡醒,头脑还有些昏沉,此刻却突然被妻子投怀送抱,软玉温香盈了满怀。他下意识的摸了摸淡缘背后披着的长发。低头细细看怀里的她。
她刚睡醒的样子有些慵懒的妩媚,衬着柔顺的黑发和洁白的皮肤,却更显无辜。何祁看着看着,眼睛突然变成深色的黑。刚想抱过淡缘好好温存下,她却像一条鱼一样滑下大床了。
何祁不解的抬头,却见她脸上是得逞的满意微笑,“我要去洗漱了,不要等到小禾醒来叫我们呀,你可是大人了。”
何祁眼神可怜的看了看淡缘,像是糖果被抢走的小孩子,请求着怜悯。但见她还是在一旁偷笑,不禁也咬咬牙轻笑起来,出声提醒,“亲爱的,晚上别忘了按时回家。”
淡缘却笑意更深,偏偏头道,“当然,亲爱的,今天是小禾的生日,你忘了吗?小禾要我们一起陪她睡呢。”
后面传来几声懊恼的叹息,淡缘听到了,心情却变得异常的好。轻盈的走进了卫生间。
淡缘的指尖在蒸气氤氲的镜面上随手画一个s。
这样几年了呢?
似乎已经有很多年了。
她一直很幸福,生活很圆满,而那些噩梦真的、似乎一去不复返了。
……
戚家那座阴暗的,地板上铺满地毯的房子。她再也没有去过了。因为戚家与何家偶尔的家宴都是在外面举办的。
她会见到戚辛,他和他的妻子与孩子坐在一起,带着无边眼睛,看上去稳重而斯文,但又有令人自觉安分的威严。他已经有稳稳掌控了整个戚家的权利。他的妻子温柔的抱着他们的儿子。那是小禾的表哥,两个孩子玩到一起时,他会静静的看看淡缘,目光像是在端详一个陌生的妇人。然后很快淡淡的转开。
何祁一直搂着她的腰,在她身边,如同一层不可摧毁的保护。他的身份是何家下一届唯一的继承人,他已经开始着手负责一些子公司的业务。而淡缘便在牢固的温室屋顶下过简单的生活。比如在假期同何祁一起到世界各地去蜜月,或陪同他的母亲做一般贵妇人生活中不可少的奢侈活动。
舅舅和母亲则陪着各自的恋人悄悄离开戚家,去过二人世界中的理想生活,逐渐没了音讯。
好在何祁的父母都是很和蔼的人,对淡缘如对自家人一般亲切自然。而淡缘名义上也是同戚家关系最近的千金,他们的结婚便没有任何反对票、一直顺利下去。
然后她怀孕,生下女儿,渐渐习惯了平稳而幸福的生活,而生活似乎也要一直这样延长下去了。
只是婚礼后再也没有见过戚玺。
他像是人间蒸发了,周围也再没有人提起他。
淡缘化妆时,偶尔会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微笑。
她的眼睛经由镜中的反射直直的回望着自己。那是两潭墨色的深水,没有折射出光,只是幽幽的泛着糅合到一起的复杂感情,复杂沉淀到乍看更像两只黑色的玻璃球。
她记得她的表弟也有这种眼睛。她也记得身为弟弟的他曾经爱过她。
那应该是少年易有的冲动,但他不算是少年,他太过理智,应该知道并控制自己的想法和举动。
或许他到现在还没有放弃那样的感情,可他已经不是她生活中的一部分。
真遗憾,淡缘偶尔抓住勇气回想过去那些事时,总会轻声叹着。她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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