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昊天九问的事情。”
“老天!就为了一个傻子阿桑!让我们大冬天的也不得安生。辛苦了这么许久,连一口热饭都吃不上!我还记得她脾气很好,别人欺负她时,她只会傻乎乎地笑。想不到如今这么厉害了!”
“据说,她的傻病被南离君治好了。说起来,她确实颇有姿色,说不定因此就被南离君看上了。”
“胡说八道!我绝对不相信南离君是只注重女人外表的男人!”
“嘘,说不定人家有内在呢。你好好想想看,她可是跟十三郎一起长大的,十三郎那般器大活好,难道她连一招半式也没有吗?”
“那是南离君还没遇到我!”又有声音说道,“如果他遇到我的话,保准让他□□,欲罢不能!”
这位姑娘言语颇为麻利泼辣,但是却遭到她同伴一致的嘘声。
“也就是说,整个稷下川大动干戈,男人们跑去漫山遍野捉那些凶猛的飞禽走兽,女人们在此挖壕沟,修栅栏,每日里灰头土脸,就是为了给南离君择定真命天女吗?”
……
十月十八。命定之日。宜祭祀、修饰垣墙,忌开光、修造、动土。
一早起来之时冷飕飕的,从稷下川向一望无际的原野上望过去,灰蒙蒙的天空如同一个罩子般笼盖着大地,云层压得极低,一如若苍抑郁的心情。
北风呼啸而过,若苍身披斗篷,站在祭宫的四lún_dà车之上,一路缓缓向前移动,他耳边却仍旧回响着姜妧命令他主持昊天九问大典时候说的话:“昊天九问虽由九祭司主持,但是更多的是在选择和捕捉动物这面。当日的审讯大典,却一向是由少祭司负责的。我……身体略有些不适,就不登祭坛了,到时候在旁边远远望着就好。”
若苍何等心思聪慧之人,岂不明白她是顾忌自身安危,不愿身陷险境。
其实姜妧所说的话,本来也是若苍想做的事情,他是真的心甘情愿去做,然而这般由姜妧肆无忌惮、理直气壮地说出来,他心中还是莫名的难过。
各位被派出去捕猎的祭司和村寨首领们都已经到了,九座大小不一的牢笼里,是九种性情各异的凶猛动物。
而祭坛之下的空地上,除了几百名弓箭手严阵以待之外,挤满了伸长了脖子想看热闹的稷下川民众。到底是十几年一回的昊天九问,不少人想着要见识一番,打算将来在自己的儿女孙辈面前炫耀显摆一番。
若苍拖着沉重华丽的衣饰,孤身一人,缓缓沿着台阶登上高高的祭坛。他并没有在人群中寻找自己的子弟,因为他心中很清楚,自祭宫那夜之后,他便再也无颜面对他。
“老师!若苍老师!少祭司大人!”正在这时,熟悉的声音响起,却是南离从远处急急而来。
若苍停步回望,见涌动的人群如波浪般向两旁闪开,南离走在中间的空道,身背长琴,一袭白衣,明净俊秀宛如旧时。若苍的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
“请少祭司大人允许南离于祭坛之上旁观。”南离躬身行礼,恳求道。
若苍毫不犹豫地摇头:“抱歉,我做不到。祭坛之上,实在太过危险。即便是我,稍后也是会退下来的。”
“那么,就请允南离在对面斜坡之上,静候老师平安归来。”南离毫不迟疑地说道,不等若苍回答,已经转到祭坛高台另一侧的斜坡之上,在那里坐定,摆开长琴。
高台之下,几名青年男女奋力地推着几辆车子,往斜坡上头而来。阿桑衣衫单薄,孤单无助地站在第一辆车子之上。在她的身后,一字排开的是这些日子里祭宫穷稷下川之力,搜集到的九种凶猛动物。此时囚禁这些动物的囚车之上,都用黑布遮掩,然而那低沉威严的虎啸熊咆之声,还是令这几名青年男女遍体生寒。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囚车缓缓上行,在和南离擦身而过的时候,阿桑尚有心情欢快地冲着他挥动手臂。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南离声音哽咽着说道。
若苍不动声色,向空中伸开手掌。有一片极轻柔、极细小的白色晶莹落在他手掌上,在那一瞬间有些许凉意传来,继而化成清澈的水珠,拍拍手就踪影全无了。
冗长繁复的祭文从若苍口中铺天盖地般地倾泄而出,最后他宣布审讯开始,指挥着那几名青年男女缓缓后退,退到一道栅栏后头,再用长长的竹竿挑动着,挑开蒙在囚车上的黑布,打开囚车的门。
背青黑色、尾尖白色的大隼率先尖啸而出,在半空中盘旋了一周,眼神锐利而不怀好意地瞪着半空中张开的大网,然后,它一振双翅,向着阿桑飞了过去。
大雪,终于纷纷扬扬地落下。
而土坡之上,南离凝神悬腕,轻轻一拨,长琴缓缓地吟唱出第一个音节。
☆、神魔的微笑(三)
整个祭坛下攒动着黑压压的人群。这种场面往往是应该极喧嚣的,却因为民众对昊天神的敬畏和信赖,凝结成一片寂静。
在这片令人惊叹的寂静当中,南离清冷的琴音清晰可闻。
“借过,借过。”季秀抱着燕明君,在人群中穿梭,一个男人抱着另外一个男人,那模样要多怪有多怪,路人纷纷对他报以惊诧的目光。
“若不是你那顿鞭子太狠,我何至于被人这般看?”季秀咬牙抱怨道。
燕明君倒是很泰然自若地迎接众人的目光。他这日精心梳洗过,整个人有一种近乎妖异的俊美,看见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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