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身子,手脚的铁链哗啦作响,他看着四周燃得通红的火焰,以及一个个触目惊心的牛头鬼脸,他轻咬着下唇,一丝自嘲溢出了嘴角。
这就是所谓的阴曹地府吗?
“耶律拓!”一声厉喝在头顶响起,阎王爷拿着手中的生死薄机器不耐地翻看着。
他本来是好不容易抓了一手的好牌,结果这个人好死不死,偏偏在他要出牌的时候死了,害得他扔了牌就要出来办公。他容易吗?天庭那些龟孙子每周都下来绩效考核一次,他们倒是在上面吃香的喝辣的,他呢?终日守在这不见阳光的地方,唯一的乐趣就是斗地主了,还总是被人打扰。
距离他上一次抓到一手好牌还是半年前,那个该死的小丫头,也不知道投胎了没有!
阎王收回思绪,见下面的人没有丝毫回应,不觉端起来架子。
“本王告诉你,不管你在上面的时候是多么大的官职,到了这里,你就是一个等着投胎的小鬼而已。”
“我不想投胎!”耶律拓语出惊人。
他站起身子,脚下的铁链哗啦作响,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横七竖八的十几个伤口,他这就死了吗?听说投胎会将前世的事情都忘掉的,他不想忘记,那个印在脑海之中的丫头,他的小火儿,他生生世世都不想忘记。
如果可能,他宁愿自己是一株守护在她身边,在暗夜点亮的灯芯,可以孤灯长伴在她的身边,为她在暗夜带来光明。
“你是尘缘未了啊!”阎王啪的一声合上生死薄,真是奇怪了,这上面竟然没有他的记录,这么说,他就属于那种永世不得投胎的人了。
这倒也合了他的心愿。
“你不想投胎自然可以,不过却要在地府中选一门阴亲,一般来说,不能投胎的人要不非富即贵,要不就是身上的戾气太重,无法通过奈何桥,我见你,应该是后者吧。”阎王说完起身走了下来。
“阴亲?”耶律拓冷冷开口,那寒冰如雪一般的眸子清透之中带着让人不敢忽视的寒意。
“对。”阎王说完对身旁的黑白无常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去找等待结阴亲的女子。
在别人眼里,阎王的示意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黑白无常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了,岂会这点眼力价都没有呢。阎王被这个男人扰了一把好牌,定是要报复了。
他眼神的意思是要他们去给这个男人挑几个最凶恶或者最丑的女子。
黑白无常叹口气,看着男子一表人才的,怎么就没死在个好时辰呢!这下子,要倒霉了。
不消一会,黑白无常带了三个等待结阴亲的女子,几个人缓缓抬头,吓得上面的阎王差点尿了裤子。
那容貌真是……古往今来啊!
“你选一个吧!”阎王懒懒地开口。
耶律拓此刻周身燃着一股浓浓的火焰,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若想还有机会见到焱儿,就必须度过这里的一关。阴亲是吗?他的心中根本就容不下别的女子的。
曾经,他的小火儿,伤他至深,可是那伤害越深,他越是放不下,他喜欢看他的一颦一笑,喜欢她撒娇或者算计的神采,喜欢她的一切……
即使死了,他也要守护在她身旁的。他不忍她受到一丝的伤害……
他的小火儿……蓦的,耶律拓觉得自己心中生生被插了一把见到一般的疼痛,他捂着胸口后退一步,继而嗤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你怎么样?”一道轻柔的声音响起,身前多了一抹娇小玲珑的身影,长长的头发、低垂的脑袋,那容颜藏在下面,看不到分毫。
“走开!”他粗鲁的喊着,伸手将面前的人推开。
除了焱儿,他不要任何女子的靠近。他身前的位置,只留给她。
女子跌倒在地上并不哭泣,长长的头发挡着脸。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会点医术,若你不舒服,我可以帮你。”女子抱着腿坐在地上,声音弱不禁风。
耶律拓冷冷的看了一眼,只一眼,忽然觉得那身影有些熟悉、同样的娇小玲珑,像极了他的小火儿。
他愤愤的摇摇头,不!谁也不能替代他的火儿!他的火儿是独一无二的!
火儿……火儿,你且等着我,我一定不会辜负自己曾对你许下的誓言,哪怕是最卑屈的活着,我也要在你身边保护你。
“赶紧选,赶紧选,别耽误本王的时间。”阎王瞄了眼挂钟,极不耐烦的开口,他一会还要去见九尾狐呢,那小骚蹄子可是给他放好了热水,等着他洗鸳鸯浴呢。
“她。”耶律拓抬手漠然地指着地上的女子,继而看也不看的转身,在他眼里,所有的女人都是一个样子。
地上的女子身子动了动,那蓬乱的长发之中,一双黑瞳闪着明亮的光芒,她看着背对着她,负手而立的男子,眸中迸射出一抹期待并且感激的目光。
真好。等待了五百年,他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哪怕结了阴亲的男女,一个月只能出去一次,她也不在乎,这一次,就够了。
“我叫尘落。”女子说着朝耶律拓伸出了手,她明亮的眸光穿过黑发,破冰而出。
“你叫什么与我无关,从今往后,我们也不过是陌生人而已。休想我会对你例外!”耶律拓说完拔腿就走,独留尘落一个人尴尬的坐在那里。
身后传来嗤笑声,是那两个没被选中的女子。
此时,阎王等人已经离去,偌大的宫殿中,只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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