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段故事。若是以前她一定很有兴趣坐下来好好的琢磨一下,现在,她连温饱都没有人管,哪有心思去琢磨着些别人的事情。
霍去病,你现在怎么样了?伤怎么样了?
是抓获酋涂王了吧,她记得是这样。
饿……
嘴角被打湿,香醇的羊奶流入口中。
明珠睁开眼睛扫视——红色的衣裳,哲尔索;还有……香喷喷的烤肉!硕大的囊!
她挣扎着坐起来,手颤抖的去抓。颤抖,颤抖的厉害,拿都拿不稳。
红衣袖里面的手伸出来,一点一点的喂她。
这双手,是粗糙的,关节很大,虎口处生满硬茧——这是一双常年使用兵器的手。明珠抬眼看她,她喂的专注而且小心翼翼。
吃饱喝足,明珠靠在角落里喘气——饿了许久,突然这么饱餐一顿有点适应不了。
哲尔索靠在另一个角落,两个人静静的,只有呼吸的声音在石牢里回荡。
“你恨我吗?”她突然问。
明珠一愣:“不恨。”
“你呢?你恨我吗?”明珠问。
“恨。”她回答的淡然却毫不犹豫。
明珠想,现在的哲尔索是不是有着和卫长一样的心情?
“告诉我,他是什么样的。”哲尔索轻轻的说。
“什么?”
“苍狼。告诉我,那些我不知道的,有关他的所有事情。”
“所有?包括过去和未来?”
“所有,你知道的。”
明珠笑:她不谙世事,知道的太少;她来自未来,知道的又太多。
“告诉我你们相爱的过程。你尽管说吧,说他很爱你,说他根本不认识我。”哲尔索絮絮的说。
明珠觉得气氛很怪,两个情敌坐在石牢里面谈论她们爱着的同一个男人。还有哲尔索,明珠觉得尴尬。“他……知道你,欣赏你。”
“你不用安慰我。他根本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因为你们是敌对的。他是大汉的将军,你却是匈奴的公主。”
她一动不动,然后哭起来,哭的悲痛欲绝。“敌对?苍狼……”
看着她哭,明珠明白——几天过去了?霍去病的军队已经突袭了酋涂王部?“是不是去病他,他杀了车胡儿?”
她的头埋进臂里:“不只是酋涂王部,连休屠王部也被他袭击……我对不起父王,对不起车胡儿。”
没有了她爱的人,没有了爱她的人,甚至连自己的族部都遭到大劫……遭到自己意中人的进攻。难怪……她心里承受的太多了?
明珠靠近她,轻轻安抚她。
许久许久,哲尔索停住了哭。
“如果他愿意,我可以不做匈奴人,我可以跟他走。”哲尔索哽咽,“哼,很可笑是不是,你可以尽管笑我,嘲笑我傻。为了一个根本不认识我的男人,丧失了最好的朋友和我的部落!!我只见过他一面,就爱上了他。他却甚至不记得我的样子。车胡儿对我这么好,我却……”
她猛地回头,直视明珠的目光:“你不觉得我很可笑吗?”
明珠一愣,摇头:“不!我爱上他的时候,甚至没有见过他!”
“你也傻。”哲尔索撇嘴。
“女人都很傻。”明珠也撇嘴。
哲尔索慢慢的从怀里摸出那把金线刀:“……那次他来抢金人,我和他搏斗。”
黑暗里,她的声音也变得幽暗:“苍狼,没想到苍狼这么年轻。他和老人们传说的不一样,他长的一点都不可怕,甚至很好看。……他抢了金人,还想顺手拿走这把刀,他握着刀鞘,我握着刀柄,我们相隔只有这么近。火把都灭了,就像现在这样黑,我第一次听见男人的呼吸声,就在耳边……”她久久不动,陷入自己的世界,明珠看见她轻轻上扬的嘴角。她满足于回忆里的那一瞬间。
“哲尔索……”
“告诉我吧,明珠。告诉我你们的事情。”她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明珠。
明珠说了。不是同情,不是怜悯,仅仅只是两个女人之间的惺惺相惜。即使她们见面的次数多不过一个手上的手指头数,但是她们却能彼此心灵相惜,来自一些很微妙的东西。
面对哲尔索,明珠从来没有恨过,她甚至觉得似曾相识。她喜欢这样的女人——像男人一样驰骋沙场,巾帼不让须眉;像少女一样单纯爱恋,爱到深处不计后果。
她愿意告诉她所有的一切。
哲尔索坐在明珠的身边听她简单的讲述,枕在她的肩膀上的头慢慢抬起来。
“如果我比你先认识他,他会不会爱上我?”
“会的。”明珠说。尽管她觉得酸楚。
哲尔索轻轻的把匕首架在明珠的颈上:“那么,如果我现在杀了你,他会不会忘记你,然后爱上我?”
明珠一惊,注视着哲尔索认真的眼睛:“不会。如果他会,他就不是你心里的那个苍狼。”
哲尔索低下头,收回匕首。
“我不会杀你。明珠,我会放你走。哲尔索不是一个纠缠不清的人。”
她站起身来,黑暗中的身影显得倔强又孤单。
“哲尔索!”
她回过头。
“你要回休屠王部吗?”
“不知道。我有些累了,明珠。我打了太多仗,只败给过苍狼。而败的最惨的一次就是这一次。我不想再战场上再看见他。”
“不想再见他吗?我可以告诉你,你下次可以在什么地方再见到他!”
哲尔索没有作声,紧抓着匕首的指头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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