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本领也很难找到自己吧!然后时间长了,他的心思也就淡了,倦了,能不能找到她应该也就无所谓了吧!从此以后,他们两人也就不再相关了,他们会有各自的生活……
庄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再相关,这不是她曾经祈求过的事吗?为什么当她的愿望即将实现的时候,她却感觉到莫名的伤感呢?这种伤感的情绪如同一片沉重的雾霭裹挟了她,让她觉得如此灰心,连屋外明媚的阳光都堪堪黯淡了几分。
八点半的时候,庄陌已经坐在t市第一人民医院妇产科门口的条椅上了。因为人还不少,她在等着叫号。
她手里捏着一张医院护士发的画报,画报上是好些个小孩子的画像,她怔怔地盯着右下角那个皮肤有些黑的小男孩,他有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乌溜溜的。
她的手不由抚上了小腹,他们的宝宝也许也会有这样一双眼睛吧,毕竟他的眼睛就是那种纯粹的墨色。
真的舍得把它打掉吗?她问自己。从遗传学上说,他们两个的孩子并不百分之百是残缺的,也许,也许它会和其他孩子一样健康活泼。
她几经退出了他的生命,她什么都没有带走,她甚至连一张他的照片都没有。除了记忆,她与他之间的记忆,还有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是维系她与她的纽带,是维系她与记忆间的纽带,维系着他们两人所有的过往。如果失去这个孩子,她的记忆也随着光阴而日渐黯淡蒙尘,她会不会忘了他,忘了他带给她的情动、悲喜、爱恨?
想到这里,庄陌站了起来,逃也似地离开了医院。
她做不到,她做不到亲手扼杀自己的骨肉,不论这个孩子健康与否,聪明与否,它都是她的孩子,是她和他的孩子。
她要生下它。
做了决定之后,她要考虑的就是找工作了。
自己还没有大学毕业证书,在这个小城,找到和专业相关的工作几乎是不可能的。肚子里怀着孩子,劳动强度大的工作显然也不适合。该怎么办呢?庄陌有些犯难。
正低着头走路的庄陌不期和一个正向相反方向走路的女人轻轻撞了一下。那个女人竟然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庄陌连忙扶住了她,连连道歉,“对不起,您没事吧?”
女人约摸四十多岁,保养得当,眉眼非常柔美,可以想象当年是何等绝色。她虚弱地笑了笑,“不关你的事。我有些低血糖。要不是你,我恐怕倒要跌倒了。”
庄陌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她,“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忙吗?”
女人开始费力地拉开皮包,拿出一百块钱递给她,“麻烦帮我买点甜豆浆过来,可以吗?”
庄陌接过钱,便去了最近的一家茶饮店,买了一杯甜豆浆过来,递给了女人,又将找零的钱清点好,递给她。
女人喝完豆浆,脸色立刻好多了。她细细看了一下庄陌的面容,衷心夸赞她不仅长得好,心地也好。庄陌连连谦虚。女人听她口音,便问道,“你不是这边人吧?”
庄陌见她可亲,便坦言道,“我不是这边人。其实我刚来这里没几天,想找份工作。”
女人看了看她的手,纤细修长,非常漂亮,便问她,“你会弹钢琴吗?”
庄陌连连点头,“会的会的。我考过十级,还拿过全国业余比赛第一名。”
女人温和地说道,“我看了你就觉得投缘。如果你不嫌弃,可以到我的咖啡馆里弹钢琴,月薪一千二,包吃,怎么样?”
“我自然是愿意的,可是,可是我现在,我现在怀孕了,不知道会不会,会不会不方便……”庄陌不想骗人,吞吞吐吐地说出了自己的情况。
女人瞥了一眼她的肚子,没有想到她这么诚实,赞赏地看向她,“没关系的,我那里是咖啡馆,又不是酒吧。如果你愿意,就和我回店里看一看吧!”
从路上的交谈中,庄陌知道女人姓何,名素心。在市中心开了一家叫做“屿”的咖啡馆。
咖啡馆面积不算大,但是看得出布置的相当花心思。原木的桌椅只上了一层清漆,非常有质感。窗帘是那种玫瑰紫的丝绒,上面覆盖有一层银色的纱网,非常漂亮。
在咖啡馆东南角有好几个巨大的木质书橱,里面放满了各种书籍。书橱周围自然摆放着几个棕色的皮质沙发。圆弧状的吧台后面是操作间,是制作点心和咖啡的地方,里面放满了各种咖啡机烤箱之类的工具。咖啡馆前台垂着水晶珠帘,将演奏台和消费区隔离开来。
何素心打开钢琴,示意庄陌弹奏一曲。庄陌酝酿了一下情绪,弹了一曲克莱德曼的《秋日私语》。何素心用心听着,不由心惊,她粗通钢琴,仅就单纯的聆听而言,庄陌弹得非常好,旋律一如秋风吹醒树叶,落叶深吻大地。让她感觉好像有只小斑鸠在她耳畔喁喁私语,絮絮言情。但是她还是敏感地感觉到了其间的忧郁,就像她初见庄陌的时候,从她漂亮的眉眼间她感觉到了深重的忧郁。又联想到她小小年纪背井离乡,肚子里还怀着孩子,怕又是一个情殇女子吧!心中不由长叹了一口气。
“我弹得可以吗?何阿姨?”庄陌怯怯地开口。
何素心温柔地笑着,“弹得太好了,如果方便的话,今天下午就在这里工作,好吗?”
庄陌连连点头。还不忘感激地朝何素心鞠了一躬。
何素心愈加欣赏起庄陌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要长评。。。。。想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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