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惊呼声。
“云焕,有个黑衣人拿走了放在桌上的圣旨,快追——”她快速说道。
云焕则显然迟疑了片刻,他进门时看见一个黑影晃过,可是……
“快追呀!”长安继续催促他。
“好。”云焕来到窗边,“殿下,你现在快点走出明月楼与云止会合,不要落单。”
长安点了点头,云焕便也翻身一跃,凭借轻功飞了出去。长安当然知道云焕最后的交待是什么意思,若真有人要加害于她,此刻便是最好的时机,于是她当即便推开门,向明月楼底层走去。
一路上她的步伐越来越快,木质的阶梯被她踩得吱呀作响,果然是已经有些老旧了。终于,长安的脚又落在了坚实稳固的平地上,大门近在眼前。
身后却想起了一个阴冷的声音:
“司徒长安,明明是要自投罗网,为何还想逃呢?”
长安心中一怔,却只是一瞬,下一刻,她便转过身来。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她细细打量着对面之人,大概是而立左右的年纪,身形高大却并不魁梧,面色阴森,透着十足的不善,并且,这人看起来竟然十分的……眼熟。
“哼,别再做戏了。”那人冷笑着,“你早就识破了我的调虎离山之际,只开了身旁的两个护卫后,你以为将我引出来,就能知道所谓的真相?”
长安听到他的笑声,恍然大悟:
“你是幕子贤?”
他竟然是上一世的工部侍郎,今生晏清歌口中不存在的人,早已绝后的慕氏的后人——慕子?
“祖父说哪怕世人皆不能识破我们兄弟几人的身份,你司徒长安也定能识破,今日一见,果然不错。”慕子贤继续冷笑。
“慕赜?他派你来皇宫的?”
“没错。”慕子贤声音愈发冷冽,“祖父派我来皇宫,便是要我杀尽司徒氏余孽。”
长安心中大骇:“不可能,左相慕赜一心为主,曾为司徒氏的江山呕心沥血,怎可能派你来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慕子贤冷哼一声:“大逆不道之事?难道不是司徒和靖这老贼先做尽了大逆不道之事?”
“你这混帐,自甘堕落也就罢了,竟敢辱及先皇?”
长安看着眼前慕子贤狰狞的面容,忽然联想起了前世长宁之死,从慕子贤的态度来看,慕氏一族,对如今的皇族极其仇恨,那么长宁死于慕言殊之手,也就并非不可理解了?
还是说,杀害长宁的,根本就是另有其人?
“先皇?我呸!”慕子贤啐了一口,又道,“我今日先杀了你,再去杀了司徒长宁,就要让你司徒氏绝后。”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向堆放书卷的书架丢了过去,火舌贪婪的吞噬这干燥的书卷,长安本就与正门仅咫尺之遥,于是转身就想推门而出。
门竟被慕子贤从外面落了锁?
长安用力的推也推不开,她本想着云止守在外面,慕子贤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门外做手脚,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做到了?
“哈哈,司徒长安,你就在此处等死吧。”慕子贤狂傲的冷笑着,接着从最近的一个窗子翻身出去,又在外面落了锁。
长安眼看着火越烧越旺,眼看就要蔓延到自己身前,她心知底层已经无逃生之路,便想着要楼上逃去,看看哪个窗子还有通路,正在她犹豫之际,蓦地被一个强大的力量拽住了手臂。
她回过头去看,被眼前所见惊呆了。
最熟悉的那身紫色锦袍,冷凝的面容,微微攒起的眉。
是慕言殊。
“你……怎么回来了?”她怔怔的问。
慕言殊面色很冷:“听说你要去送死,我能不回来吗?司徒长安,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长安太久没见他,乍然听他教训自己,眼眶竟然有些热。
“你怎么进来的?”长安心中有些泛酸,问他。
“慕子贤做了埋伏,这里的一切出入口,都只进无出。”
慕言殊说得云淡风轻,长安却狠狠的伸出手去打他,只进无出?他为了她……竟然进来送死?慕言殊看着她面容中的倔强,淡然一笑,伸出手臂将她揽入怀中。
“对不起。”长安将脸埋在他胸前,“我不应该这样任性,明知会有危险,还自投罗网。可是慕言殊,你不该来……送死的。”
他为她将一切做到这个地步,她何德何能?
“难道要我看着你死在这里?”慕言殊却仍轻松的享受着与她的温存,身后的火已经迅速的烧了过来,他却只是拍拍她的背,“放心,这次随我回来的还有云禅,他此刻就在门外,世上任何的锁都困不住他。长安,我不会让你有任何危险。”
长安只觉得烟越来越呛,不知不觉,她已泪湿了慕言殊的前襟。
“没想到你的亲信之中,还有这方面的能人。”她轻轻说道。
慕言殊听她此刻还有心情想这些,不禁轻笑。
“对了,言殊。”长安忽然想起刚才慕子贤狰狞的面目,“你的祖父慕赜,似乎对我父皇有很大的偏见,那……你呢?”
长安问得小心翼翼,慕子贤恨不得她死,为何同是慕氏族人,慕子贤对她赶尽杀绝,慕言殊却从来不曾想过害她,甚至相反的,他是爱她的。
“几十年以前,他们是有些积怨。我却只为当下而活,过往种种,与我无关。”
过往种种,与他无关。
长安听得又是心中一阵酸楚,慕言殊的氏族曾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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