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出指示,如今晏清歌请旨前往赤水河治水,百官还来不及正翘首观望究竟谁会代替晏清歌,站上这与天子最亲近的位置时,慕言殊就已打消了他们的念头。
今日,他站在了原本晏清歌站的位置上,无声的向众人宣告,从今往后,他真真正正的担下了指导新皇的责任。
众人又想起不久之前,慕言殊在朝堂之上向天子请旨赐婚之事,难免将今日发生的一切都算在当朝皇女司徒长安的头上,暗叹这司徒长安当真好本事,一来为自己寻得了如意郎君,二来替幼弟消去了心头大患,一箭双雕之计用得极妙,先前……可真是小瞧她了。
一场原本寻常的早朝,最终却变得波诡云谲。
慕赜久居复出,对朝中之事却掌握得丝毫不差,几番见解直指痛处,长宁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不免惊慌失措。最终仍是慕言殊已摄政王的身份承担了一切诘难,对慕赜的攻势见招拆招,不曾退让一分。
满朝文武看着这祖孙二人在朝堂之上斗得天翻地覆,自知以己之德才,断然插不上一句话,于是便打消了参战的念头,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到别处。
于是,手摇折扇笑得花枝招展的晏轻寒公子成为了他们视线所落。
反正朝中大事也轮不上他们插话,不如还是……看看晏轻寒大公子华美的朝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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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吉祥依旧为身在云澜殿的长安通报了早朝的情况,晏轻寒出任三司使,这她本来就知道,听吉祥说了也不觉得稀奇。
可当她听说慕赜重新出山之时,难免还是握紧了双手。
“慕丞相为何会重新回到朝中?他不是隐居了吗?”长安问道。
吉祥哪里会知道其中的原委,正支支吾吾时,只见慕言殊走了进来,说道:
“祖父人虽隐居临都,却着实在朝中布了不少的眼线,原本的左相就是他的门生。此番他想要复出,自然不会受到任何阻碍。小七,你也知道他身为前朝老臣,在朝中的地位非比寻常,他若想要复出,根本不是你我这等小辈可以阻拦的。”
长安见他来了,心中自然欢喜,仿佛只要有他在,慕赜的威胁霎时间就根本算不得威胁,她只是问:“你下朝了?”
慕言殊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以后若是有什么疑问,不妨直接来问我,不要与下人们为难。”
说着他做了个手势,遣吉祥退下,吉祥向他投以感激的眼神,连忙倒退着走出了云澜殿。长安这才明白过来,她自己刚才的问话,是为难吉祥了。
他只是个掌事的小太监,要如何去揣摩朝中大臣的心思呢?
“我知道了,这次是我没有考虑周全。”长安低声说着。
慕言殊看着她难得乖巧听话,只觉得心情大好,便走到她身边来坐下,看着她说道:“好了,这下你还有什么疑问,直接问我便是了。”
长安心中的确还有许多地方不解,听慕言殊这样说了,便也不再掩饰,问他:“你祖父慕丞相他,是不是还没有同意你娶我过门?我……有没有办法做些什么,让他也能接受我、喜欢我?”
慕言殊却没有答话,只是以沉沉的目光看着她。
长安知道慕言殊的心思,他是想要弃祖孙之情而选择她,可她也知道,慕言殊从小被寄养在宫中,本就没什么亲人,慕赜辛苦栽培他三十年,其间付出了多少已无从计算。他若真的为了她而与慕赜决裂,那便是忘恩负义。
她不忍看慕言殊做这忘恩负义之人,更不愿的事,看他为了自己,切断本就稀少的这一份亲情。
慕言殊将她的这份心思看在眼里,只觉得一股暖意从心口漾开,只是一切都并非长安想象的这般简单,面对着她真切的目光,他却也只能说道:
“几十年前的心结,哪里是你一时能解开的呢?小七,你有这份心已是难得了,其他的都交给我来处理,可好?”
长安却并未答应,仍是问:
“当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你知道的对不对?又为何如此讳莫如深?”
慕言殊的眼神隐隐约约的黯了几分,只说:“都是些旧事了,其实没什么重要的,只不过当年的怨结得太深,如今解不开也放不下。”
那一场深宫惊变,两位主角都已化作尘土,怜妃香消玉殒,崇轩帝亦命归西天,这其中的秘密,恐怕要永久的埋葬于黄土之下了。
长安却惊觉不对。
慕赜对她以及长宁如此的怨恨,绝不可能仅是当年宫变的迁怒,若他在崇轩帝和怜妃之间,只是扮演着局外人的角色,今时今日,他绝不可能还放不下心中的恨。慕言殊将一切都归结于那场宫变,以宫闱秘辛,阻碍她继续追查下去。
但她却知道一切绝不止于此。
慕赜对崇轩帝的尽忠以及对如今司徒氏的怨恨,还有他非将慕言殊扶上王座不可的目的,这其中,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与怜妃有关吗?与她父皇有关吗?还是……与她有关?
慕言殊看她眼眸越来越深沉,显然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便轻轻敲她的脑袋一记,说道:“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将这些往事放在心上?婚期还没定好,嫁衣也没绣好,你倒是一点也不着急,整天胡思乱想。”
“谁说嫁衣没绣好了。”长安果然被他转移了话题,“灵珑早就办好了,昨天我回来后,还曾拿给我看过呢。”
“哦?”慕言殊轻轻挑眉,“既然连这些都准备好了,那岂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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