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棋局?谁在劫难逃??正要再问,哪一位已经站起身,舒展舒展筋骨,拿了那一堆棋谱,躺床上去了。走过去看,那一脸的笑,真像是得了什么金山不换的宝贝了似的。
“二爷,不起么?”
“还早呢,我睡一会儿。你也再去歇会儿。”
青蔓还想再说什么,却见他只管躺了,根本也不知道盖,她赶紧走过去拉了被子给他盖好,又把烛灯拿过来放在高几上照亮。看那两只眼睛只管盯着棋谱,她也不再催他起,横竖今儿是寿宴不用起早练功,又是刚熬了夜,便由他去。
青蔓走后,承泽一个人看着那棋谱终是又笑出了声。今儿个定要将她绕进此局!他夜以继日、通宵达旦,就是为了把这进局每一手的前前后后都想了个通透,有此她便是棋仙转世也休想绕开!这一回他赢定了!呵呵,这么想着又是笑,虽说如此作弊、如此设计真乃大丈夫所不该为,可也不觉如何愧,管他呢,横竖这次又不是为了棋局输赢,他想要的是那最后的赌注!今儿开局就要跟她说明白,这次输了,可不能白输。她想要什么,随她说,他没什么不能给的,可他想要的……是画……
若是平常,他不能说,她也必不能答应,可今日是桓儿的生辰,寿星为大,只要桓儿顺了他说,她再不会不答应。他要她给他画像,他再不计较她背过身还想不想得起他来,就照着画,就在眼前画,他实在想知道在她笔下,她眼里,他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头枕了双臂,眼睛泛着红丝,困乏得又酸又涩,可就是合不上,心里盘算着,想着,那棋局,一手,一手,绝不能出错,那画,他一定要看,一定要……
天已蒙蒙发亮,承泽才迷迷糊糊睡着,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赶紧起身,好在诸事都有青蔓料理,倒也放心。洗漱用过早饭,又看了一遍棋谱,把最繁难的几处重抄了下来,揣在怀中。
早饭吃的晚,午饭便只要了两块点心,一边吃,一边拿了晚上的菜单子看着。这上头的菜、汤、点心,都是他亲自挑选,一个个全是京城名吃。为了这桌菜,他特意求了老太太,要了她的厨子张老顺儿,这可是当年京城名厨之中排得上字号的人!有了这人,所有的调料又都从延寿斋的小库房里来,这小库房可不得小瞧,每年一次,都特特从京城来料!因此,别说是烤鸭的炉子,就是那蘸酱也是有名有头,正正宗宗!此一次,如此大动干戈,为的就是两个字:地道!
其实,桓儿离开京城时还不记事,这桌菜倒不是给他念旧,为的……是给那江南之人好好尝个鲜……
都预备齐了,左右看看,寿桃、寿礼,各色果子,茶盏、熏香,再无不妥之处,看看时辰将到未正,承泽坐在棋盘前,拈了子,自己先摆摆。心里却还是记挂着晚宴桌,合计着到底该不该上酒?按说是该给寿星敬杯酒的,哪怕是果子酒呢,可听桓儿说的,她要是喝了酒,那可就……想着她说的那句胡话,又是乐,真若是那样儿,可笑话儿大了,别说自己根本不敢招架,就是好心招架了,待她酒醒了也不能饶了他。其实……别看她平日绵绵和和,真要是惹了她,那小脸色,真是够他看的……
边无奈地笑着摇头,边又觉得有菜没酒实是憾事,如何是好呢……哎!!他猛一醒,对啊!她不是爱吃酒酿么!!
“福能儿!福能儿!!”
“爷!”福能儿颠颠儿跑了进来。
“快,去慕家庄绍酒园买盅酒酿回来!”
“啊?”福能儿一愣,这两日爷可真是,想起来一出是一出,“酒,酒酿?”
“对,赶紧去,赶着……”正说到一半,承泽突然打住,不对啊!她那么惧酒,一沾就醉,且醉得人事不省,怎么可能爱吃酒酿?可荷叶儿也犯不着骗他这个啊,难不成……忽地想到了慕大哥,他笑了,心想这回啊,断不是那真真儿的棋了!
“爷?”
“走!咱们一道去!”
“一,一道去?”福能儿惊得目瞪口呆,“这都几时了?慕家庄,那一来一回,快马也的两个时辰,还赶得回来么?”
承泽一想也是觉得悬,可再一想难得她好这一口,又定是有隐情,不好直言让福能儿去传这个话,遂还是利落地往外走,“能赶回来,快走!”
青蔓也不知道这爷是怎么了,好好儿地在屋里下着棋,怎么就想起来去买酒酿了?非得今儿吃?今儿不是京味儿么?可纳闷儿归纳闷儿,别说拦,她连问都没来得及问一句,那人已经远远去了……
银袍快马一路飞奔,只若离弦之箭,心急,心也畅快,雨后的山间乡里,腾起一片细密的水雾……
待承泽他们二人赶回芳洲苑,已是暮霭重重。承桓早就喜气洋洋地着了新衣端坐,下人们都嬉笑着行礼要寿星赏。
福能儿将酒酿拿去厨房,承泽赶紧回了卧房,本想换了衣服就罢,却才发现自己已是一身的汗湿透了,遂急急吩咐了青蔓打水来擦洗。
边手忙脚乱地脱了清洗,边又记挂时辰,一时手急,一时用力,又是一身的汗,两下里,再也收拾不清爽。可这心里却是适宜得很,这一路赶去慕家庄实在是值!许了那绍酒园东家银子,果然打听出来嫂嫂吃的酒酿确是慕大哥特意定的,有酒味却根本就不含丁点儿的酒!他也照着样儿定了两盅,虽则耽搁了时辰,一路跑回来差点把福能儿给呛死,可今儿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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