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的脖颈,“姑姑,谢谢你。”
上午祭祖,初初坚持让伍先生主持,李医娘陪坐,“您是盛家的大恩人,”她对伍先生道,伍先生推不过,沐浴更衣,主持祭祀。
仪式很简单,但初初领着予印跪在堂下,抬头看着上面供着的盛肇毅、大夫人和自己的娘亲柳氏等人的灵牌,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踏实。这并不是说她对盛肇毅、大夫人这些人有多么深重的感情,实际上除了娘亲,以前在盛家她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庶女,没有得到父母的太多关爱,但那一种源于血缘、根植于内心深处的家族的羁绊和归属、责任的感觉,此时此刻,无比清晰。
中午,毛皂回来了,一家人围在一起吃冬至年饭。伍先生和毛皂,两个男人都喝的脸红红的,“不知道汉生怎么样了,”李医娘道。
“这孩子跟着沈大将军,怕是也立了战功了吧!”伍先生高兴,今日多饮了几盅,对初初道,“嗳,今儿过年,初初也喝一杯吧。”
初初想说好,李医娘却止住她,嗔了她一眼,“你快放下,也不瞧瞧自己的身子!”
伍先生不明就里,“怎么了,近日身子不舒服吗?要不要请大夫……”一拍脑门,“哦哟我这老糊涂了,怎么忘了李娘子就在跟前,呵呵。”几天前李医娘一出手便医治好了郡守夫人拖延了半个月的痢症,加上听了初初之前的话,知道伍先生以前是太后任氏家族的门下之客,郡守不仅不再觊觎他们的财物,反而当天派王管家驱车送两人回来,也成立街坊四里的一桩新文。这几天,已经有街坊拎着酒捉着猪的来求医,倒给家里添了一桩收入。
初初与李医娘对视一眼,初初想想,这消息以后瞒也瞒不住,不如现下跟大家说了,便轻轻道,“我有了身孕。”她毕竟年轻,这么说时,脸上已胀上一层红晕。
一言既出,四座皆惊。满桌子突然静下来,漠漠也干眨着大眼,予印好奇得问,“什么叫有了身孕,是说肚子里有了小宝宝吗?”
李医娘夹了一大块排骨放到他碗里,“是,小鬼头,知道的还不少,快吃饭。”予印不说话了,一边扒饭,一边乌溜溜的眼睛偷看着初初。
伍先生老夫子,与其说是惊到,不如说是有些老赧,这一世从没有与人说过这些妇人之事,支支吾吾,“唔,唔,好事,这个孩子……”
“是我故去夫婿的。”初初一语带过。
“哦,哦!”老先生当然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刨根问底,转脸去找毛皂,“毛师傅,来,喝酒,喝酒!”
各人有各人的羞赧和慌乱,均没有发现毛皂眼中一闪而过的探究和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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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冬至年,羊苴咩城的刀太后过的却并不舒心。昆林新败,王子继兴潜逃,刀得胜在王子继兴出逃的第二天就动身前往威楚府,他们抓到了帮助继兴出逃的大臣,杀了他,并加强了宫中的警备,但她的心里头像是被压上一块巨石,总觉得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哪里就塌下来一块。
“母后,”公主玉蔻被宫人们带着来请安,她只有十余岁,却已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并青出于蓝,竟比刀太后年轻时还要美艳,便如一枝凝露初开的玫瑰,是刀太后心头的骄傲。
见到心爱的女儿,刀太后微微展颜,母女俩在一起刚说了一会话儿,新君忽林来了,“母后!”他的神色气冲冲的,刀太后忙让宫人们带玉蔻下去,“怎么了?”
“母后你看!”忽林将一卷纸张呈上,刀太后接过一看,是牛皮所制,为最大限度的不被毁损,再一看上面的内容,不禁银牙紧咬,眉蹙额头。
是出逃大周的王子继兴发布的《告民众书》,“蛇蝎妇人,弑君窃位,忽林逆子,其位不正……”上面历陈忽林政权是篡位而来,声明只有忽蚩和他的儿子继兴才是大理王位的正统继承人。
“这东西是哪里来的?”刀太后喝问。
“在城里贴的,一共缴获了五十余张,抓到两个细作,已经杀了。”
“母后,怎么办?”忽林才十五岁,行事多倚仗母亲,不够稳健成熟,不然也不会在慌乱中杀了柳如辉等人,引发了这一场战争。
刀太后不语,看着前方的眼睛闪烁,带走了继兴王子是么,争取原有亲忽蚩派的支持是么,试图从内部分化他们是么——呵,但若是王子到了大周就不明死去,看他们还怎么打这一场攻心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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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继兴急于向刀太后母子讨报父王被杀、王位被夺之仇,坚持从兰州府来到昆林西城,“本王子与大理百姓离的越近,越能够让他们感受到我的决心,我应与大理万民一道,共同讨伐奸妃逆子!”
不料来到昆林西的第三天,就在与沈骥共同巡看疆界的时候,继兴王子突然坠马,吐血,人事不知。
沈骥急忙将他带回大营,唤来军医郎中,只摸到脉象虚弱,但都查不出原因。到了晚上,继兴醒转,沈骥急忙赶来,“殿下,您觉得怎么样?”
不过一下午的时间,继兴十分虚弱,“祖,祖父……”
“什么?”
“祖父……患病时,也是这样的症状。”
沈骥的脸沉了下来。令大死于病症,原以为是年高体弱,现下看或许另有原因,他和王子继兴的眼睛对到一处,继兴蜡黄的脸泛过深深的不甘和痛楚,“他们……他们想要毒死我。”
“大周人才济济,一定能治的好这毒!”沈骥道,转身向李达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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