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大,却艳得惊人,层层叠叠寒气森森的夜里,如同一簇燃烧不灭的火焰,点亮眼前漆黑无光的长路,去也催动着心底最隐秘的念想。
北风无情,来回呼啸在山巅,他飘摇的衣摆乘着蒙昧夜幕,阅尽了风霜,尝遍了艰险,跨过千山万水栉风沐雨而来。
那么热切,那么想念,到近前又望而却步,轻轻推开一扇门,等屋内暖融融的光透出个一星半点,暖炉边烤火的半夏站起身来问,“谁呀?屋里没叫人来着。”没料到进来的是面如冠玉,风采翩然的俊俏男儿。登时看得入了神,怕远山旷野,妖魅横行,趁着夜色来勾魂夺魄,一个媚眼吸走了精血,山顶上修道成仙。
“陆…………陆大人…………”半夏磕磕巴巴,险些让暖炉烫了手,闪到一旁急急忙忙跟上说,“郡主还在里头泡着呢,奴婢这就去通报一声。”
他抬手,半夏便不敢再出声,让春山拉扯着退了出去。陆焉径自解下紫貂绒大氅扔到一旁,因身上冷着,立在暖炉边将霜气化了,手上有了暖意才脱了靴子往里间去。
推门便见一台大叶紫檀镂雕□□满园六扇屏风,上头懒散搭着掐腰坎肩与束身长裙,一根镶玉石万福万寿腰带一落了地,冬眠的蛇一般盘踞在屏风底座上。
屏风遮住了细微水声,屋子里暖的教人微醺,唯侧边开一扇小窗,留些奇异山石枯槁树木画一幅秋色连绵,万物寂寥。
她背对他,乌亮的长发随着一根碧玉簪子高高盘起,露出纤长白嫩的后颈与圆润娇俏的肩,是大师手底下历时漫长细细磨出来的稀世珍品,睁大眼睛上下逡巡,也找不出一分一毫瑕疵。
她声音里透着笑意,同他说:“小豆子从小没娘,半夏姐姐可千万可怜可怜它,别老想着磨刀宰羊,你想想,这可是庵堂里头,万一冲撞了菩萨,菩萨一生气,可就不让你撞见如意郎君啦…………”
一回头,怎知遇上含笑相待的他,得来她眉眼弯弯,笑意盈盈。眼前他长身玉立,月白底的蟒服曳撒,黑白山水间线绣出一只云中仙鹤,引颈长鸣。头上是描金乌纱帽,显然是从司礼监匆匆赶来,衣服也没来得及换一身,俨然是钦差出巡,秉公断案的架势。
景辞仰头看他,笑呵呵说:“多日不见,凤卿又俊俏许多,真真是好看得叫人挪不开眼。”
他倒是习惯了她这般不着调的笑模样,车上一块长巾要拉她上来,“出门办差,正巧路过,便山上来见一见你。上来吧,这池子泡久了一样伤身。”
“一见面就啰里啰嗦管东管西的,真是烦人。”从温泉水里抬起高了手,却碰不到他的,自己个在池子中央不挪步,光支使他再低一些,再伸过来些,她坏心思一起,趁他向前探身的档口,伸手猛地一拉,只听见扑通一声,风采卓然的陆厂公阴沟里翻船,让景辞拽进了池子里,浸了一头一脸的水。帽子也歪了,从水里站起来,带着些许茫然,长长的睫毛滴着水,滑稽得可爱。
趁着提督大人还没来得及发火,景辞连忙将歪了边儿的乌纱帽解下,扔到一旁,“别带着个,这东西老气横秋的,还是巾帽飘逸,仙风道骨气度佳。”
眼见他皱着眉不说话,景辞又是个一戳就破的纸老虎,忙上前去缠他,也顾不上水底下赤*条条的身子,只晓得撒娇卖乖,“生气啦?我就是怕你辛苦,就想着让你也进池子来松快松快,谁晓得脑子一热,没出声就把人拖下水。我就是太想你了,真舍不得你离我半分远,好嘛好嘛,我错了还不成么?提督大人,奴奴伺候你换衣裳,您可千万别气,当心这一生气呀,额头上三条痕再也消不掉,显老!”
她的脸让温泉水熏蒸得粉红娇艳,一双意盈盈的眸子,是天边最亮的启明星,忽闪忽闪透着光,让人不舍得挪开眼。而尖尖下颌后头是娇俏玲珑的锁骨,女儿家延绵起伏的弧度就在水面上戛然而止。她这副全然不放在心上的模样,真真令人生气,或是她在他跟前逍遥自在惯了,从没将他当做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他没来由地心里头拱火,抬手抹一把脸,水珠都掸到她身上,口中说:“没个正经形。”冷着一张脸转身要走。
景辞自身后一把将他扑住,光*裸玉璧缠住他腰身,柔软丰盈的胸脯抵在他后背,不经意间勾起男人最原始也是最本能的欲*望,天真里透着妖魅,这一类风情最不可抵挡。除非是如来降生,佛祖转世,不然谁舍得推开。
景辞依然无知无觉,撒着娇同他说:“做什么呀,才说两句话就生气要走。不知我在山上多想你,日夜都念着,我家凤卿可好?饭吃得好不好,夜里睡得安不安,是不是又有什么订了亲的姑娘,失怙的姊妹上门来求。一眨眼就将我抛到脑后,同旁人吟风弄月去了。”
“一到年底便忙得抽不开身,这回正要启程去山西,早一日出发,掐着日子来山上看你,偏你还要调皮耍滑。听话,放开…………”他无奈地笑,握住她合握的手想要抽身,却惹得她执拗地更加攥紧了,摇头时连带着身子也晃动,两团饱满酥软的小东西在他背上揉来揉去的勾人。一时间就要血脉喷张,背脊发麻,他僵住了,不知是该回过头纵情一回,还是挣开她,上岸平息。
但无奈她不给他思量的余地,一点点绕到他身前来,顶着一张纯洁无垢的面庞,无辜又无措地望住他,“真生气啦?那我认错还不成么?凤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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