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轻松的自己,这对比愈发的鲜明。
背着昏黄的灯光,教官来到郝靓和张英子的面前,忽然“咦”了一声,问郝靓:“衣着不整,你的肩章呢?”
郝靓苦笑:“我没有军衔。”灯光打在教官身上,勾画出的身形很挺拔,挺拔得让人心悸。
那人“哦”了一声,恍然道:“原来你就是从公安局那个借调过来的翻译啊,怎么没人跟你说吗?新学员不必参加今晚的拉练。”
郝靓甩甩头,去掉不该有的想法,心里郁闷极了,她听到张英子在背后小声地骂了一句,正想着接下来是不是会放她们回去睡觉,只听那教官又补充了一句,很无奈的语气:“不过既然都起来了,那就跟着一起吧,就当提前体验一下。”
然后郝靓听到张英子骂出声了,明知道背光看不见,她还是赶紧抬头观察教官的表情,发现他正转头离开,一个侧脸的轮廓出现在眼前,让郝靓如遭雷击,是他?他真的在这里,那他的嗓子怎么回事?声音怎么变得这么沙哑!
第三十一章
四年前和单尔信的见面,也是这种情形,操场上,他是教官,她是受训的学员。
只不过那天的见面是白天,她参加大一结束时的暑期军训,而他是军训所在部队的训练排长。刚从军校毕业,由于是优秀毕业生,直接授上尉衔,英俊的脸庞,挺拔的身材,整个人像一棵年轻的树,离得近了,仿佛还能闻到清新的草木香,引得班里风华正茂的女孩子,红着脸偷偷尖叫。
虽然遇见了熟人,但郝靓是没打算主动相认的,因为上次见面并不愉快,而她来京城两年了,住在单家也有不短的时间,都没能看到单尔信,她可以自动理解为这孩子并不想搭理她们母女,当然不会自讨没趣。
对于大学生,即使是警大的学生,军训也是辛苦的,尤其是郝靓所在的外文系,女孩子多,且娇气,一个上午的暴晒就晕掉五个,把医务室的病床占了个满满当当。
郝靓从小身体就好,也一直坚持锻炼,虽然被晒得昏头昏脑,却自认还能扛得住。可就在这时,单尔信过来了,回了训练班长的敬礼之后,就开始在队伍里巡视,郝靓发现他所过之处,很多女孩子瞬间满脸通红,都开始摇摇欲坠了,正暗自好笑,单尔信踱到了她的背后,脚步没有停留,郝靓的耳边却传来了一个轻到只有她一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晕倒,现在。”
人在屋檐下,形势比人强,郝靓在犹豫了三秒钟之后,决定服从长官的命令。
被担架抬到医务室,病房已满,只能暂时借用医生办公室,郝靓装着悠悠转醒,睁开眼睛,发现年轻的医生正对着她笑:“没事儿,就是有点中暑,喝点盐开水,休息一下就没事了。”说完就离开了,门再打开的时候,进来的是单尔信。
“怎么回事?”郝靓赶紧坐起来,看看周围,有床有被,门窗紧闭,实在不是孤男寡女相处的好地方。
“为什么装不认识我?我就那么可怕?”一身戎装的单尔信不仅英俊,而且气势逼人,尽管他的语气并不严厉,郝靓还是觉得受到了压迫,于是站起来,发现他比自己高了大半头,还是不能在气势上占上风,就再退后了一步,总算感觉好些,她才开口:“没有啊,我只是没表现出认识你,这样不是很好?不然军训结束评优秀学员的时候你多为难。”
单尔信诧异:“我为难什么?”
郝靓眯眯眼笑了:“我是肯定能评上的,可要是说认识你的话,我是无所谓,军训完就走人,就怕别人误会你以权谋私。”
单尔信先是一愣,忽然也笑了:“小丫头还挺自信,你就那么肯定能评上?这可不是学校考试。”
郝靓抬起下巴,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只要公平竞争,我就不会输!而且,我都上了一年学了,一同受训的学员也都了解,比我身体好的没我聪明,比我聪明的,哦,不,根本没有比我聪明的,两样相加,我怎么着都是第一。”
单尔信又是一乐,这次像是被气得,他质问:“那如果你真的没评上怎么办?”
“那就是你真的以权谋私。”郝靓平静地看着他,黑如墨玉的瞳仁闪着慧黠的光芒,晃的单尔信眼晕,心里像是被大蚊子叮了一口,麻麻痒痒的,他听到自己问:“我有什么‘私’可以谋?”话一出口,两人都吓了一跳,因为那声音低沉得不像话,在这个狭小封闭的空间里,暧昧气氛油然而生。
郝靓先回过神,不着痕迹地又和因为说话而走上前的单尔信错开些距离,挑了个不那么愉快却也绝对不暧昧的话题来打破当前的气氛:“你这几年没回家,是不是还在生我妈的气?”
单尔信的脸一僵,刚刚有些泛红的脸也迅速恢复了原本的浅麦色——在军营里这么多年,他居然没能晒得更黑,果然当了官就腐败啊,郝靓心里暗想。
郝靓走神之际,听到单尔信冷声道:“我没生气,她说的都是事实,从别人口中听到的事实。”
那就是说,不一定是真实发生的事实喽?经历过父亲郝敬的事情,郝靓不再相信任何没有亲自验证的传言,对单尔信的话她很轻易就接受了,却看到单尔信的眼睛一亮,带些迟疑地问:“你不相信那些话?”
郝靓摇摇头:“我相信任何事都只有当事人本人才清楚事情的真相。”
这话有点绕,不过单尔信的理解能力和反应速度显然都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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