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夫人连忙答应了:“还是母亲考虑周到。他平日里只知护着那起子贱…人,这会出了事便慌了。”
颜氏默然。阮海峤当初只是嫡幼子,上头有个出色的兄长,没人将他当作下一任国公爷来教导,直到兄长去了,他以幼子承爵,这才显出了不足来。只是这话她不好说,当下转开话题,说起阮盼的亲事来:“眼看着过了十六就往十七上数了,好在家世好,你也紧着些儿。”
阮夫人道:“国公爷倒是看上了孟家的小探花,论门第,论人才,都是配得上的。”
“那自然是好,可托人递过口风了么?听说孟家提亲的人也不少呢。”
阮夫人不以为然道:“说起来探花虽是风光,却是也要从七品小官熬起的。孟小探花只是次子,又不能承爵,我家盼儿配他哪里配不上呢?永安侯府才只是侯爵,又是闲爵,若不是连出了三个探花,又下降公主,也不会有今日风光。细论起来,家底还不如国公府厚实呢。”
颜氏听了也就罢了:“还有连波,年纪也不小了。你也替她相看着些,有那等家里做着五六品官的,只要家境殷实,门风厚道,子弟上进……”
阮夫人虽答应着,心里却不以为然。五六品官在京城里虽不算什么,可也实在不低了。且这样人家,若想着仕途再进一步,子弟的亲事都是助力,总要挑了再挑。乔连波再好,一个父母双亡,且父亲生前还是获罪贬官,单凭这个,官宦人家谁肯给子弟娶这样人家女儿呢?说起来,还不如绮年父亲是病亡,听起来还好说些。
母女两个在屋里说着话,外头小丫鬟忙忙的过来,被外屋的琥珀拦下了:“四姑太太在屋里跟老太太说话呢,有什么事要回?”
小丫鬟忙站住脚道:“也没什么事,不过是韩家姑娘来了,送了一匣子天香斋新出炉的点心,周表姑娘想着老太太爱吃那槽子糕,叫送过来。”
琥珀接了匣子送进去,颜氏一听,顿时叫琥珀:“取老二媳妇孝敬的那串沉香佛珠来,叫连波送过去,陪着客人说几句话才好。”
韩嫣今天过来,却是有件麻烦事要来跟绮年说的。
“父亲这刚进京,恒山伯府就托人递了话,想将郑家大姑娘许给哥哥。”
绮年吓一跳:“郑瑾娘?这才两个月呢,就急着要另找亲事了?”
“可不是!”韩嫣冷笑,“我已对母亲说了,郑家这亲事万万结不得。父亲也没这攀龙附凤的心,只是恒山伯处不好推辞。母亲想着,最好是快快地寻一门亲事,只叫父亲说未进京前已然口头议定了,只等着父亲进京,一切都安顿下来再提。”
“伯母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韩嫣叹道:“母亲说许家姑娘人好,家里也好,我也觉得与她投契。”
绮年答不上话来。许茂云确实好,许祭酒和许夫人也好,可是——人家的一颗心,是在金国廷身上呀!
“别家就——再没有看得上的?”
韩嫣叹道:“虽说是我家挑媳妇,别人家也挑女婿呢。”韩老爷不过是刚进京,虽然连升了两级,却只算新贵,立足都还未稳,颇有些人家还要观望一二,并不想贸然结亲。
“恒山伯怎么会把主意打到韩大哥头上呢?”
韩嫣没精打采道:“谁知道。没准儿是怕郑瑾娘名声坏了嫁不出去了罢。你倒说说,许家姑娘如何?”
这可叫绮年怎么回答呢:“许妹妹很好……不过,此事若能拖一拖,还是拖一拖的好。我也是进京方一年多,依我看,伯父伯母也该多看看。”
韩嫣叹道:“谁不想这么着呢,只是恒山伯府托人递话,我家得罪不起,可是这郑瑾又是万万不能娶的!”
“若是她自己看上了别人该多好!”绮年直想叹气。这个郑瑾真害人!
“乔表姑娘过来了?”湘云笑盈盈的声音传进来,乔连波带着菱花走进来,跟韩嫣见了礼:“外祖母说多谢韩家姐姐的槽子糕,她正想着要吃这一口呢。这佛珠是二舅母在山东时,从赤山法华院求来的。那寺庙名声虽不显,却是唐代建起来的,这佛珠经寺里法师开了光,韩姐姐带在身上,能保平安的。”
韩嫣连忙接了,道过谢就套在自己手腕上。乔连波略一犹豫,就坐了下来笑道:“外祖母让我来陪姐姐们说说话。”
她往这里一坐,绮年和韩嫣的话就不好再继续下去了,转而说起针线来。绮年笑道:“我这表妹针线是一等一的好,你没见她给老太太绣的那四时屏风,尤其是那牡丹花,摆出去都能引来蜂蝶。”
乔连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道:“表姐又取笑我,哪里就有表姐说的那般活灵活现呢。”
韩嫣也笑着跟风夸了几句,眼看乔连波当真坐着是要跟她们一起说话的样子,下头的话还怎么再说?随便敷衍了几句,就起身告辞,走到门边悄声道:“过几日我给你下帖子,到我家去再说话。”
绮年笑着点了点头,送了人出去,再回来时正好遇见知霄房里的丫鬟孔丹,见了绮年屈膝笑道:“正要去见周表姑娘呢,可巧就遇着了。”
绮年见她手里拿了个匣子,不由笑道:“这是什么?”
孔丹笑盈盈将匣子盖轻轻一揭,里头却是个娃娃,居然还是个穿着和服的布娃娃。绮年自穿越到这里来就再没见过上辈子玩过的那种布娃娃,乍一见竟吓了一跳,颇有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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