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颔首道:“这个自然。”
薄姬又问:“不知先生此去何方?”
师兄道:“草民习惯于长居山野,行到哪个山头看着清闲就住下了。”
薄姬使劲抱了我一下,便放下我,挥挥手道:“起吧,既然迟早要走,倒不如早些走,省得惹我伤心。”
我不由地感动起来,这可是在西汉后第一个对我好的女人,恐怕也是唯一一个了,真象我现代的妈妈。我便含泪叩头,随师兄、刘恒出来。
但到房间一看见我那一堆包袱却又兴奋起来。便一边拿了两个一边对师兄说:“师兄快帮如烟拿啊!”
师兄笑看着我不动。
刘恒失笑道:“我看这许多行李你如何拿得出此门。”
我便泄气地将包袱放在地上,撅起了嘴。
这时,一随从进来:“代王,车马已备好!”
我大声叫起来:“早不说有车马,枉费我劳碌半天。”
师兄与刘恒齐笑。
顷刻,我的包袱便全搬上了车,我抬脚便想上,却听刘恒叫道:“烟儿——”
我回头,他黯然看着我说:“果真如此着急吗?”
天,我得意忘形中忘记和刘恒辞行了,便又回身对刘恒福身道:“多谢恒哥哥多日照看,改日如烟再来看你。”
刘恒上前握住我的手说:“这般应付,一丝不舍也未有,唉——一路小心便是。”
刘恒又向师兄一鞠道:“先生一路小心,若有空闲请多来府上。”
师兄回礼,便携我上车。
我热热闹闹地看着车上的家当,摆弄来摆弄去,甚是高兴。
师兄小声叹道:“你果真心冷,看来那刘恒母子远没有这些个物件来得亲切。”
我笑道:“师兄是真痴假痴?他们的情是好领的么?我如此这般便是想绝了这份情,省得日后再给师兄惹祸。”
师兄笑道:“看来你长进了不少。那依你便要如何处置这车马与物件?”
我道:“我们寻一客栈下榻,遣车马回代王府。半夜再雇车去寻我那两个丫头,包袱便可以处理给她们了。”
师兄笑道:“呵呵,看来那刘恒远不是你对手。”
我道:“他此次让我走便是想我异日再来,若今日不让我走,只怕我一旦走掉断不会再来。他又尝不厉害?莫要忘了我的心智实则已二十有三,他却是真正尚只有七岁。论算计我怕是差他好大一筹。”
师兄道:“怕未必全是如此,他亦有真情于其中。”
我笑而不语,半晌方道:“如烟只想与师兄归得山林,习些知识平静度日足矣。”
师兄冰凉的手握住我的手说:“才这几日便已厌倦了?怕是前头的路由不得你我。”
我黯然。
师兄又问:“若刘恒有难,你会助他否?”
我沉思片刻,断然道:“助!”
师兄叹气,拥我入怀。他身上从来就没有一丝温度,此刻更加y冷。
到客栈,谴那车马归,是夜,师兄将包袱以绳索穿起,一手拎包袱,一手携我奔将出去。我笑道:“原是我愚笨了,怎生忘记师兄会这手段。”
我仅知绿玉家乡在中都以西二十里地,便一路询问着去了。
行到一村庄时已夜深人静,不好去讨扰他人,便与师兄在路边将就了一夜。次日清晨,见一老者出门,师兄便上前探问,得知绿玉二人确在此村,便找了去。至一普通人家,师兄上前叩门。
一普通庄户女子出来,似是刚刚睡醒,还未曾梳妆,我细看,正是绿玉,便笑说:“这是绿玉的待客之道么?”
绿玉看是我,便泪流满面,大叫:“红玉,快快出来!”一面向我行礼。
红玉看到我,便大哭着扑将过来,我任两个丫头抱着哭,一边苦笑着看向师兄。师兄抱肩微笑不语,远远看着。
我等两个丫头哭够了,说:“快快请客人进屋吧!”
两个丫头这才想起,便请我们进去了。
坐定后,红玉又开始哭:“红玉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小姐了。”
我笑道:“你就当我是如此薄命之人?”
绿玉红着眼圈道:“我等归来后日夜盼着小姐,又不能声张,到最后等得心焦。”
我叹道:“也苦了你二人了,自此后你二人便是自由之身,以前那些钱财及今日这许多物件任由你等支配。”
绿玉惊道:“小姐这是要去何处?”
我微笑着与师兄四目交汇,嘴里却回答着绿玉:“此次我能得以活命全仰仗我师兄,此番自是随他去习些本领。”我不想告诉她们我已有归隐之心。
绿玉道:“那我姐妹二人自是要随小姐一同去。”
我佯怒道:“师门规矩甚严,我怎可携带丫头同往?你等好生过活,我师满后自会再来寻你等。”
两个丫头便不敢再说话,只是抹着眼泪张罗饭食去了。
吃饭时,两个丫头看师兄吃得甚少,便惊恐地问:“是否是我等粗野丫头手笨,做的饭食不合先生口味?”
师兄道:“甚好!”
我笑道:“我这师兄今日已是给足你等面子了,平日里连这许多都吃不得。”
两丫头惊讶,明白我这是遇到高人了,便不再为我担忧。
休息了半日,我与师兄便要上路。我与两个丫头依依惜别之时,不禁在琢磨:要不要自己身边带点钱财走呢?省得以后买个什么物件还要看师兄脸色。
正琢磨间,师兄笑道:“莫要再思量鬼主意,深山野林你要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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