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搏笑道:“这个自然。先生超凡脱俗,应乃人中上品,又待你甚佳,我又怎会多嘴而给你二人惹麻烦呢?”
我回头,见师兄仍淡淡地微笑着。
我感觉情况甚是暧昧不清,只能低声道:“哥哥全当我已死了,就当这世上已无这个妹妹。”
师兄轻捏我的手,我这才发觉我二人竟如此暧昧地一直牵着手坐在榻上。
柳搏的目光轻轻扫过我,叹息道:“我倒不反对你二人为了彼此相悦而走到今日这步,若人都能关起门来过自个的日子,不管旁人看法,倒也都轻巧了。只是谅你性情如何淡漠,也逃不过众口铄金……你既已想好,那我也不再勉强,只望你二人能好自为知。”
师兄温柔地看着我,却对柳搏说道:“这个自然,我与烟儿经过这许多磨难自会彼此珍惜。”
柳搏苦笑一下,道:“好!我便当这个妹妹已死,亦会将此秘密生吞下去!”
师兄长跪行礼道:“多谢二公子成全!”
柳搏起身,边往出走边道:“在下不便多打扰,明日一早动身回乡。”
我与师兄起身相送。
我倚着门框,看着柳搏瘦弱的身子回到了客房,感觉这一切仿佛做梦一般恍惚,他二人究竟说了些什么?
一只冰凉的手搭在我肩上,回头,师兄柔声道:“回去再说。”
我颔首,关上门,重新坐到榻上,静静看着师兄。
他笑道:“莫要如此看着我,有疑惑尽管问。”
我苦笑,让我问什么?是问他是否会娶我?还是打不打算娶我?
他见我不语,淡笑着坐于我旁,牵过我的手道:“其实你是知晓我的心的,是么?”
我无话可说,仍只能自嘲地笑笑。我又怎会不知道他?他是冰岛中人,没有血脉也没有体温,与我是不同的种类。他定然有他那世界的禁忌。而我来自现代,现代的人就该敢爱敢恨,我也有我那世界的原则。当两种原则遇到一起并发生冲突时,就必须有一个妥协,否则只能分道扬镳。我不想失去,因此只能放弃自己的原则,即便是远远看着他也应算是一种幸福吧?
想清楚后,我抬头,掩过情绪,笑问:“你与他究竟达成了甚协议?”
他淡笑道:“我给了他想要之物。”
我惊愕:“你手中有他想要之物?”
他低头凑到我耳边道:“有!便是你!”
我笑:“我?”
他眼中竟有一丝坏笑,笑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愕然半晌才道:“我不是仍会留在这里么?”
他笑道:“说起来他倒算得上是一个好兄长,能如此深明大义替你着想,你理应庆幸才是!”
我淡笑道:“人心隔肚皮,谁晓得都有些甚花花肠子。”
他笑道:“不错,他此番的确有些花花肠子,想探察你的死因以找刘恒的晦气,实是替吕雉铲除刘氏遗孤,但自见了你倒变了想法。”
“哦?”
师兄玩味地看着我,笑道:“你应能想到,这代地王后之死牵动了甚多人的猜疑,但终究寻不到刘恒杀害吕氏王后、公然与吕雉抗衡的把柄。吕雉也曾以封刘恒为赵王为试探,却不想因你的c手而失败。无奈中,令尊便派令兄前来打探,无意中竟然寻到了活着的你。你说这对柳家二公子来说算不算惊喜?”
我笑道:“只怕还是意外之麻烦呢!”
师兄道:“正是,柳家二公子得知你是因我而与刘恒设计逃离代王府,虽未死,但对柳家来说却是麻烦。先不说那刘恒,单就你这欺君之罪只怕也会株连柳家一干人等;而柳家莫名其妙地又欠了代王一个人情。柳家谁的情都好承,惟独刘家的情不好欠。柳二公子没想到贵为王后的妹妹竟因了我这山野郎中而落了代王的人情,这着实难办。”
我脸有些发烫,低声道:“我如此说只是不想再牵扯到与刘家的是非中去,师兄不会怪我撒谎还将你拉扯进来么?”
师兄暖暖一笑,正色道:“我不便与你明说,但你只需记得,你这诸多灾难看似虽非因我,但却因我而起,我又怎会怪你?理应承担起这责任才是。”
他又叹息道:“我对你那哥哥分析了你若回柳园的诸多不妥,也说及你的特殊过往,以女子身份行走只怕不便。令兄也好生矛盾,若带你一同回去,只怕你难逃柳家人灭口;若不带你回去,又怕你落入旁人之手;若要你恢复女儿装与我成亲,被人识破的风险又多了一筹……因此,你那哥哥只能同意你先于医馆做这二公子。”
我苦笑道:“我仍是那烫手山芋!”
他定定看着我,柔声道:“旁人觉得你是烫手山芋,对我却是宝。我承诺他,此生好好待你,永不二妻!你那哥哥如今既已寻到了妹妹,又未惹上麻烦,不是拿到了所要之物么?”
我大惊,心脏差点没从嘴中窜出……他说什么?永不二妻?可是,他含糊半天,不也未说要娶我么?我苦笑。原来他只是在表明心迹,即使不能娶我也不会娶旁人,给我一个心理平衡罢了!
他看我,表情甚是酸涩,拥住我道:“不求其他,只求能如此朝夕相伴长久一些。”
翌日清晨,我早早起来,令李贵准备好马匹、干粮,送柳搏上路。
柳搏临上马前,深深看着我道:“烟儿,哥哥若得了闲,再来看你!”
这离愁别绪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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