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侯俊以扇柄抵住她的胸口,扔出一袋银子,散落雪中,温柔一笑,冷喝道:“滚。”
丽娘忙不迭地抓好衣襟,胡乱地抓起雪中银,跌跌撞撞地跑离。洛江笙见状摇头,道:“阿俊,丽娘可是很听话的呢。你将她赶跑,谁肯tuō_guāng了让本少画?”
“阿俊就这个脾气,贱种碰过的女人,他是绝计不会再要的。”这人停下来,打量不做声的夏侯雍,他大笑道:“我说,你们谁跟这傻子说说怎么回事,我看他还没回过神呢。”
有人吃吃地讥笑:“不会吧?这都不懂?也是,杀猪的么,怎么会明白这么高雅的游戏呢。”
“以为公府是你们乡下猪圈呐,随便一个扫地丫环就能勾引。”
“嗤,我看他被耍得挺乐呵。洛少,你想好戏折子名没有?”
“纯情屠夫,俏丽娘?唉,这还是雍少的第一次呢,”洛江笙装模作样地摸下巴,“传出去,可怎么做人哟。”
所有人痛快地大笑,夏侯雍握紧的拳头动如旋风,拳风来到洛少人脸,一柄缕空铁扇散开,挡住那凌厉一击,是夏侯俊。
两人嘭嘭地在园中拳打脚踢,雪花飞溅,显是夏侯俊艺高一等。
他一脚将人踢翻在地,以扇柄打打夏侯雍的脸,声音y柔狠气,道:“奉劝你,小子,不要以为砍了个把猪头就把自己当成是个东西,就凭你也想跟本少爷争,本少爷玩死你!”
“大少爷,顾总督到了。老夫人请你去见客。”
洛江笙等公子哥笑着对他拍肩击背,道:“好好表现,阿俊(少),大殿下还等着喝你的喜酒。”
“晚上春香楼,本少爷请客。”夏侯俊整整发帛带,笑面清俊,带着少年独有又不至让人讨厌的骄傲自矜,向夏侯府大堂施施然而行。
待这个高手远离,谢天宝方放开程昭,将他带下墙,复又抱顾家琪落雪地,对程昭说道:“那个叫俊少的人,功夫比我高,你可别把这件事说出去,他一定比夏侯雍更狠,不单放狗咬你。”
程昭点头,道:“我听他说话身上就嗖嗖冒冷气,我定躲他躲得远远的。阿南,你怕不怕?”
顾家琪笑道:“我们又不识得他,离远些就没关系了。”
夏侯府管事跑进希逸园,找到顾家小姐,给她打了打雪,领着她匆匆进正堂。
忠肃公夫人坐在首座,左侧是贵客顾总督,右侧是夏侯族里的三位长辈,再下是夏侯逊与正妻乌氏,最末站着夏侯雍的母亲岑氏。
庶妾位卑,本来是没份儿来听事的,不过,看在她养了个能干儿子的份上,老夫人给了天大的恩典,许她旁听。
嫡孙夏侯俊站在老夫人身边捶肩伺候,夏侯俊的父母早亡,自幼由祖母教养长大,据说平素见客往来,他与忠肃公夫人都是同进同出的。
顾家琪进屋后,规规矩矩地行礼,几位长辈对这个教育良好的小姑娘颇为满意。
岑氏遮遮掩掩,不敢受礼。她站在最末,褪去铅华,一身素色,低眉顺目的,没有一点特色,不注意还以为是哪个不讨喜的仆妇站错了位置。
顾家琪本也无需向这位庶夫人行礼,但顾照光视夏侯逊为手足,这礼岑氏也当得。
顾照光这样说,岑氏神色更加惶惶,勉强应了礼,却是面色雪白,好像受了诺大惊吓似的,半天缓不过神。
夏侯逊的正妻乌氏低声喝道,还不退下。
岑氏诚惶诚恐地退后两步,头更低,肩缩得更小,恨不能把自己缩进墙角,任何人也瞧不见。
廿九回 越禽声里春光晓 莫欺年少(下)
障碍物消除,忠肃公夫人出声道:“俊儿,这位是你未来的媳妇儿顾小姐。”
“在下夏侯俊,表字长卿,见过顾小姐。”夏侯俊上前两步见礼,其人神清气朗,俊雅有节,恍然一笑,有如冬雪初霁,单从他这皮相看,这位贵公子很是讨人喜欢。
顾家琪福了个身,夏侯雍的母亲岑氏发出短促地激愤的叫声,晕了。
“娘!”夏侯雍大叫,扶起母亲。
乌氏起身跪下认错,她没管好内宅,请婆婆大人责罚。
忠肃公夫人面色未变,淡然道:“带下去吧,别让贵客笑话了。”
乌氏拜谢,方起身,命仆妇抬走岑氏,并跟随出堂,夏侯雍追着跟上去,从粗使婆子手里抢回母亲,乌氏说教几句,夏侯雍回吼闭上你的臭嘴老女人。
几个武仆很有经验地围住岑氏母子二人,不消片刻将夏侯雍制服,带走了。
正堂前的雪地恢复平静,除了一些凌乱的痕迹。
忠肃公夫人再向顾照光微微欠身,致歉:“顾总督,贱婢不知礼数,见笑。”
顾照光微笑还礼,道:“老夫人客气。”
忠肃公夫人含笑,道:“二娘(乌氏),把你的小媳妇带去认认新院子,我和总督大人还有事谈。”
顾照光刚笑了口,忽觉奇怪,问道:“远山不太明白老太君的意思。”
忠肃公夫人拿着小姑娘的名贴,道:“我夏侯家既收了你家孩子的名贴,必然把她当作自家孩子一样教养,绝不会让她做出类似她亲娘那样的丑事,顾总督尽可以放心,老身这点保证还是给得出的。”
“老太君可能误会了。”顾照光已经笑不出了,“远山没有请外人管教女儿的意思。”
忠肃公夫人七平八稳地,一点也不动气,道:“前车之鉴历历在目,顾总督可不要忘了初衷,孩子现在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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