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大的力气,却扯得青娘无骨的身子软趴趴坐在了他一侧膝盖上。合欢之毒,顺它,只需一夜合欢则愈;逆它,则受七日蚀骨孽欲之苦。她执意生下川儿,身体本就虚弱,那蚀骨之苦自是比常人更甚。
正在膝上玩得不亦乐乎的小川儿闻见娘亲气息,小手儿赶紧环过来,缠着她直往她怀里蹭。
英武的青年将军,娇柔小茶娘,淘气的小娃儿……这场景,远处看着,倒像是一家三口亲密相处的和乐画面,谁看了不心生羡慕?
不远处有高头骏马徐徐踏来,上等的河曲马,漆黑油亮的毛发,健郎铁蹄;马上高坐一名魁梧将军,头带乌盔,身着银甲,麦色肌肤,气势十分凌人。虽隔得远,青娘却分明觉得有冷峻眼神将将锁来……那可是军营里最讨厌自己的人啊,上次调戏过他的仇他还没报呢,以他那样的怪脾气……啊呀,可别连累了无辜的小少将。
青娘一手抱起川儿,撑着要起身:“谢杨参军意,我厨房里可还留着半锅j汤呢,哪儿会忘了自己?将军们吃着就是。”
说的倒是实话,她最是经济的,贪了银子违心做着不爱干的活,自然要给自己留点好处,谁愿意一会还要再做一顿?
刺绣衣袖从杨希怀中掠过,鼻尖是一股干净的阳光气息,很好闻很安心,难怪川儿喜欢与他打闹。
然而她却不知,她触在杨希胸膛上的双手,却是冰凉到极致。
杨希莫名身体一震,第一次她坐得离自己这样近,近得只隔着两层衣裳,那样轻的柔软触感,感觉真奇妙……也不知哪儿来的冲动,忽然将她母子二人揽住,不舍她这样快的离开,口中疑惑道:“怎么这样冷?青娘,你必是遇到了什么为难事……”
青娘扯了扯,扯不开,便向玄柯方向看去:“不要命了。杨希,你今天吃错了药么?”
高头大马已然走到了岔路口。岔路是一大一小的两条伸枝,大的通往军队大营地,小的沿至小茶铺,小小的土丘,巴掌大的地,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
马上的魁梧男子微凝着眉,一贯让人摸不透的冷峻表情。一手横在前胸似乎抱着什么易碎之物,大掌扯着缰绳,不往左不往右的,也不知是到底要回营还是要上茶铺来。
“奇怪,大将军最近怎么改用起长剑了?”有年轻的小将眯眼发问。
大将军?杨希本还恍惚着,听及这句,整个人忽然激灵一下清醒过来。然抚在青娘腰身处的手还不及退回,那厢高大的河曲宝马已然踌躇着迈上土丘来。
完蛋,怎的竟被柯大哥看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哼(ˉ(∞)ˉ)唧~~不要霸王我好咩亲~~~求动力求冒泡哦亲~~~~~
☆、第5章死不认账
杨希有些慌张和自责,方才真是喝多了。
他自是知道大哥对来历不明的青娘无甚好感,早先甚至怀疑过她的身份,想要将她逐走。尤其前日夜晚,忽然莫名问自己:“小希,以你多年观人的眼光,你觉得那女人究竟是何种角色?”
那女人?
这方圆百米除了卖茶的青娘还有谁!
他当时惊颤得差点没一口水喷出,多少年了,第一次听大哥口中问及女人啊老天,这是中了哪门子的邪……怎么好端端问起她来了?
因见将军兀自把玩着一盏翡翠短笛,动作虚恍,黄灯下眼神也略显迷离——这表情实在少见!心中便又怕又喜。
一来疑他是否听多了关于自己与青娘的暧昧言论,想要考察他的心思甚至干脆许婚,毕竟他如今也二十有五了;却又怕是怪她扰乱了军纪,要将她赶走。情急之下赶紧挑了些好词儿使劲往上堆,什么“贤良淑德”、什么“朴实简单”、“不解风情”、“勤俭节约”……尽可能把她形容成一个又普通又持家、一点儿女人味都没有的乡野俗妇。
这样的女人做妻子最踏实不是?
哪儿想他这厢描得越纯良,大哥两道剑眉却凝得越深沉——分明的不相信。
本就是风口浪尖了,今日自己竟然还发了昏,聚众饮酒不算,甚至当众将她往怀里揽,这下可不得害惨她?
河曲宝马“嗒嗒”踏来,眨眼已近在跟前。马上将军铠甲森森,一双深邃的冷峻眼眸凝着桌边众人,并不言语,只咳嗽一声,也不见下得马来。
近了,方才看清他怀里原抱着一只巴掌大的小银狐,一双清冽冽的小圆眼睛惴惴不安地打量着众人,“吱吱”叫个不停,煞是惹人怜爱。
一个英武魁伟披盔带甲的冷血大将军,怀里却小心翼翼的蜷着一只可爱小雌狐,这画面怎么看怎么惊悚。
一众人越发拘谨不安了。大将军有个独门本事,他虽向来不苟言笑,也甚少发怒训人,然倘若你犯了错,他却能不发一言地将你看个毛孔森森、脊背发凉。
各人你看看我,我瞥瞥他,见个个都挽着袖子赤着胳膊酒气连连,实在有失军纪,赶紧齐齐低下头:“将军……”
军营里人人都知,将军有个十几年不变的习惯,每天傍晚必独自出戈壁巡视,日落后方才打马归营,从不带人,只贴身带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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