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于芬递给她一个设计淡雅的包包,“宁致送你的。”。
她纳闷地接过,四下看看,宁致不在。
“他今晚有应酬,不过来了。他说包包里有惊喜,你打开看看。”
她缓缓拉开拉链,包包里放着一只同款的钱包。一个同款的小化妆袋,一支和她原来所用的一模一样的手机,钱包里c着补办的银行卡、她的临时身份证还有一个红包,红包上面写着“恭喜发财”。
“宁致这孩子真是细心!这些,他忙了大半天。唱唱,你别再让宁致眼巴巴地等太久,男人的耐性有限。”于芬拉着舒畅。语重心长地说道。
“妈,不是宁致不好,是我现在根本不想开始新的感情。”
“妈知道你被杨帆伤得不轻,妈也气。可是这样苦自己值得吗?妈前些日子看到他和他老婆手牵手地逛街,那样子不知多幸福了。这还有天理吗?我们一定要过得比他好才是。唱唱,不要错过宁致。现在不急着结婚。慢慢处。好不好?”
舒畅勉强扯出一个笑,“妈,我挺累的。先上去睡了。”
她不敢看于芬期待的眼神,低下头。逃似的上了楼。一关上门,她急忙把门反锁上,脱了大衣,撕开包装袋,拿出验孕棒,走进卫生间。
心紧张得直嗓子眼,她闭上眼。然后慢慢撕开一条缝,忐忑不安地看过去,血y哗地一下倒流,手脚冰凉。她曾有过几次生理期推迟。都是考试前,心情太紧张。
而她的胃也不太好,饿太久,吃点辣。有时会呕吐。
她心里面偷偷地奢望,这次也是因为太紧张。深圳的饭菜不对味。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怀孕呢?她记得裴迪文安全措施都做得很周到,只是有时周末的早晨,不想赶去上班,两人在床上赖一会,难免会情动失控。
她再细看了下验孕棒,对照线明显清晰,可是检测线显色很浅,也许不是怀孕呢?她暗暗宽慰自己。
一夜心神不定,第二天早早还是去了医院。顺利化验完毕,挨到拿到自己名字的检测单,看着上面的阳性结果,她的眼前一黑。
医生语气冷漠地问她:“要吗?”
“不要。”她脱口回答。
“是第一胎?”医生停下笔,抬起头看她。
她轻轻点头,脸胀得通红,然后又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我建议你还是留下孩子。人流不仅对孕妇身体有伤害,而且容易引起习惯性流产,以后想怀挺难的。”
“我知道。但……现在我不想要。”她象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心痛如刀铰。
“哦!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做人流?”
“现在。”她看到自己的两条腿抖得直颤,椅子都被震出了声响。
“现在不行,做人流要有家人陪同。明天吧,让你老公陪你一块过来,要签字的。”医生合上病历,让护士叫下一位病人进来。
出了诊室,她坐到走廊上的长椅上。眼前人来人往不断,产科与妇科在同一楼层,不时有做检查的孕妇挺着隆起程度不一的腹部来来去去。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摸向自己平平的肚子,意识到这里面同样也装了一个小小的生命,一个不该来到这世上的小生命。
和杨帆一起时,整天想着赚钱,买房、装修房,虽然也说准备婴儿房,那也只是说说,她从来没把自己和“妈妈”这个字眼联系起来。
裴迪文的爱来得又急又猛,她匆忙间接受,整个人沉醉于甜蜜与宠溺之中,她还没来得及去想做“妈妈”这一回事。
拥有“妈妈”这个身份,原来是这么容易。
她痛楚地自嘲,拉开包包,拍出宁致给她新买的手机,一开机,短信象潮水似的汹涌袭来,她看都不看,拨了胜男的电话。
两人还是约在上岛咖啡。
“你……没弄错?”胜男紧张地睁大眼睛,身体往前倾,胸部差点撞在桌沿上。
舒畅点点头:“我买验孕棒测过了,也去过医院了。”。
胜男张大嘴,眼睛瞪出了眼眶,象一条鼓着眼睛在水面上呼吸的鱼。
“我知道,伤害一个无辜的生命是罪过,但我真没勇气做一个单身妈妈,我爸妈那样老派的人会被我气疯的。即使我不闻不顾,顶着多方压力把孩子生下来,他的出生难免狼狈,做不到从容自在。我给不了一个让他不受伤害的人生。而且他的血y里流淌着裴家的基因,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如果有朝一日被裴家人得知,他的人生就无法听从自己的选择了。胜男,不要说我残酷,我考虑过了,真的认真考虑过了,我……不能要他。”眼泪慢慢蓄满了舒畅的眼眶,再一点点溢了出来,“你一定要帮帮我,我真的已经快崩溃了,一波又一波的事……”
“好!什么时候做手术?我陪你去。”胜男拉住舒畅的手。
舒畅看到自己的手背被她的手指挤出了柔软的褶皱。咖啡厅的灯光有点暗,沙发椅背高得能把她们挡住。她侧过头,看着身边玻璃墙映出座位上方那盏水晶灯的光泽。
“明天。我不喝水不吃早餐,防止要打麻醉。”
“嗯,我开车去接你,我叫上安阳,万一要签字什么的,不要再生什么意外。手术后,我带你去农场我宿舍住几天,这样,你爸妈就不会察觉了。”
“谢谢你,胜男。”舒畅闭上眼,把头倚向胜男的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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