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她沉默地站在警局门口,抬头望了眼这异国的天空。
她是恨过也怨过的,可是再恨再怨的时候,她也没有想要他死掉。眼下只希望他平平安安的,别的,还计较什么呢?
说到底站在他的位置,作出那些选择也无可厚非,她有父仇要报,他也有恩情要还。怨的,不过是他最初那点动机伤了她。可是又能怎么样呢?他后来也爱上了,而她,偏偏也该死地忘不掉。
只是时间错了位,这份感情最后经历了考验,确定是真的,何必还要较真呢?
人活一辈子,糊涂一次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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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清迈又逗留了一周,这期间温晚去找过骆芷龄,去的时候信心满满,总觉得对方或许知道些什么。
可骆芷龄说:“是我报的警,虽然想帮助贺沉,可是我也不希望骆显和显声有生命危险,我当时没在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真的不清楚。”
温晚看着她,骆芷龄又笑了笑:“抱歉,帮不上你的忙。”
茶几上还放着热气腾腾的花茶,香气氤氲,温晚低头看了会儿茶杯,这才说:“可是你这样,他们的结局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
骆芷龄唇边的笑意慢慢敛去,她其实很少有面无表情看人的时候,这么仔细盯着,其实她的五官并不柔和,甚至有些冷淡。
温晚看她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猜中了,有蒋赢那个前车之鉴,她已经非常能拿捏准这类女人的心思,点到即止,已经慢慢站起身了:“你真正的目的我并不好奇,我只想找到他。骆太太,如果你又想起什么,记得通知我。”
她将酒店名片留在了桌上,骆芷龄没有起身,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名片走神。温晚要走,身后的人这才开口:“我和骆显之间的恩怨不想对外人解释,但这是他欠我的,我不过是和贺沉联手各取所需罢了。”
又是仇恨。
温晚转过身,在骆芷龄眼中清晰地捕捉到了一丝还未褪去的痛苦,她也是过来人了,可是这种掺杂了仇恨的感情,永远是外人干涉不了的。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爱自己的人和自己爱的人都被一起送进监狱,你快乐吗?”温晚平静地问骆芷龄,这个问题,也是在问自己。
当初恨贺沉的那段时间,她没有一天是开心的,人靠仇恨活着实在是太累了。
骆芷龄咬了咬唇,再抬眼时眼底有片刻的挣扎:“显声会接受治疗,他的病越来越重,温小姐,我不觉得这么做有错。如果他继续纠缠你,贺沉恐怕真的会拿枪毙了他,我报警,其实救了他一命。”
看样子报警这件事原本并不在贺沉和骆芷龄的计划之内,温晚没再接话,又听骆芷龄道:“你回国吧,贺沉该去找你的时候,自然就会去的。”
这话让温晚读懂了一种讯息:“……他受伤了?”
只有这一种解释了,如果不是这样,他肯定不会躲起来不见她的。或者不是躲,而是伤的太重,根本不能见她。
温晚心跳都快停住了,大步上前,一把抓住骆芷龄的手腕:“你告诉我,他到底在哪里?”
骆芷龄平静地望着她:“我安排人送你们去机场,听说你那位朋友,叫萧潇对吗?她那边的情况可不太好。”
温晚瞪大眼,骆芷龄笑着说:“贺氏清盘,贺渊还惹上了大麻烦,你那位朋友马上待产,你真的不用去陪陪她吗?”
温晚不信骆芷龄会清楚这么多事,一定是贺沉教她的!
贺沉是想逼她回去!!
他会这么极端,说明伤势一定非常严重,他不想她担心。
温晚握着骆芷龄手腕的指节一点点松开,目光微微垂着,等过了很久才小声问她:“他会死吗?”
骆芷龄有短暂的犹豫,还是如实回答:“有危险,但是我想,见不到你最后一面,他恐怕也不会舍得去死。”
温晚猛地抬起眼,骆芷龄歉然笑道:“抱歉,我说话比较直接,但心里有个牵挂总是好的,能支持他做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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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晚是怎么回到酒店的自己都不清楚,浑浑噩噩地缩进被子里,瞪着屋顶发了一晚上的呆。她给萧潇打了电话,那丫头还是前几次一样报喜不报忧,电话里依旧是勤快的音调:“哎,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呀?挺好的。”
温晚想着她强颜欢笑的样子,鼻尖发酸:“我都知道了,你个笨蛋还装什么装啊。”
萧潇沉默下来,再开口时声音哑的不像话:“我不想你担心,你也不好不是吗?”
“我不喜欢你有事瞒着我。”温晚吸了吸鼻子,把那阵酸涩使劲咽了回去,“不管高兴不高兴,我都想第一个和你分享,萧潇,你是不是因为贺渊的事,怨贺沉了?”
那边诡异地又沉默了,这段空白让温晚心悸,她这辈子就这么一个朋友。果然再听那丫头说话已经带了哭腔:“我不是有意瞒着你,怎么会因为男人就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不过是……贺渊他做了那么多坏事,有眼下的结果已经是最好了。”
萧潇因为哭着,说的断断续续,温晚心都绞在了一起,不住安慰着她:“到底怎么了,你别哭啊,你现在怀着孕,会对孩子有影响的。”
不得不说贺沉真的太了解她,温晚光是听着萧潇压抑而痛苦的哭声,已经恨不能马上飞回国陪她了,可是想到贺沉又开始犹豫。
她终于有些明白贺沉当初的为难了,人活着,自古都是要面临各种两难的抉择,情和义首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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