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家里这一个就让自己头大了。
“周老师,”青树上前和老师打招呼,宁远澜听见妈妈的声音,扑到她身边,“妈妈——”
青树低头也见到女儿被化成一脸妖相,忍住笑抱起女儿,和周老师礼貌地寒暄,见她照顾那些孩子分手乏术,便不欲打扰,问她女儿能不能先跟她玩一阵子,周老师说可以,只要坐家远澜班级的家长席上就可以了,等一下她会去叫的。
青树抱着女儿往前走,一路上不断有小孩子跑来跑去,有几次险险撞倒自己,赶紧放远澜下来,牵着她回到家长席上,宁远澜看到爷爷奶奶和姑姑全来了,很高兴,叭啦叭啦讲了一堆后想起问爸爸怎么没来。
青树向她解释爸爸正赶过来,远澜不信,撅着嘴,青树见她脸上这种吓人的妆容还要做那样的表情,实在想笑忍住,拨了电话给宁连城,通了以后递给女儿。
不知他跟远澜说了什么,总之小盆友很快喜笑颜开,甜甜地跟爸爸说了再见,挂上电话。
后来老师过来叫人,晚会快要开始了,得去换衣服,宁远澜跟她离开。
一会儿晚会也开始了,两个口齿清晰的小朋友朗诵般地报幕,青树翻着手上的节目单,远澜的节目在中间,他大概能赶得上,又打了电话问一下,宁连城说快了,还有两个红灯,青树本来觉得有点渴,想去买点饮料,不过他既然来得这么快,也省得自己跑一趟,就叫他买了。
过了一阵子宁连城提着个袋子过来,因节目已经开始,便没跟家人多说话,只在她身边的空位上坐下,把手上的袋子递给青树,轻声叫她拿给家人。
青树一杯杯地递过去,自己也插了吸管猛喝几下。
台上节目五花缭乱,不时有小朋友摆出大乌龙,忘词啊,或是跌倒啊什么的都是常事,台下的家长包容地不时轰笑,青树想,比起那些动不动就斥资百万、千万的华丽演唱会,她宁愿待在这些天真的孩子身边。
宁远澜的节目终于来了,青树早已调好数码录影机,待小盆友金光闪闪地出现在舞台上时,按下y键。
小盆友穿着一身不知是新疆还是印度的裙子,露出小肚皮,摆出一个静止的起始动作,静待音乐响起,青树他们坐得挺靠前的,所以她能看到女儿眼里还是有些慌张的,也许是突然间见到这么多人都在盯着她,她平时胆子再大,这种场合还是会害怕……青树站起来,冲台上叫,“澜澜!妈妈在这!妈妈爱你!”
台下很多人都向她这里看过来,礼堂内光线昏暗,只隐约看出是个年轻的女子,青树脸皮原来是很薄的,可是此时并不觉得羞赧,她只想让女儿知道,有妈妈陪着她,不用怕。
宁远澜看着昏暗中的妈妈,还有同样站在她身边向她挥手的爸爸,虽然看不清楚,但她知道爸爸妈妈一定在笑,于是她真的什么也不怕了,音乐适时响起。
青树和宁连城坐下来,调了调焦距,对准女儿,看着小小的显示屏,眼睛突然热了。
宁连城低声问她,“怎么了?”
青树摇摇头,眼泪滴下来,“我就是……我就是觉得……我们这个女儿,真好。”
他只低声说,“……我知道。”揽着她靠在自己肩上,宁远澜的节目已经结束了,退场,青树按了y,见女儿活活泼泼样子,又笑了一下。
他去取笑她,“又哭又笑的,跟个孩子似的。”因为是靠在他肩上,两人头挨得很近,他去亲她脸上未干的泪珠,顺势滑到她唇上,青树不好意思,“……别这样,爸妈都在呢……”光线虽然是暗的,可是家人都坐这么近,不会看不见。
他也不喜在人前与她亲昵,虽然此时此地,别人也未必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他想想,只抓着她的手握着。
晚上回去的时候,青树和远澜坐宁连城的车,其它人仍是原来那辆,一家三口以女儿表演的节目为谈话主题,说说笑笑很快就到家了,青树一整个白天的心情都不是太好,可是现在只有满满的欢喜,孩子是她快乐的源泉,她流在那个礼堂的眼泪,其实是庆幸,她多么庆幸老天留下了她的女儿。
回家后伺候女儿洗漱上床后准备回自己卧室,竟见到阮连澄站在远澜房间门外,青树低头准备静静过去,阮连澄却开口,“青树……”但她好像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似的,下面就哑了一般,青树继续往前走,还有几步,就到卧室了,阮连澄从后面追上来,拉住她,“远东有没有跟你联系?”
青树把衣角从她手里扯回来,“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阮连澄看着她,看了很久,眼眶内隐隐有泪光,“他要是跟你联系……我求求你,告诉我……”青树见她在自己面前那么可怜的样子,心下郁躁,“你问错人了。”和远东在一起的人,不一直她吗?
阮连澄哭了,眼泪一颗接一颗地掉下,“青树……我知道,我知道你恨我,可是这么多年了,我……”她看着青树,“我也很苦……青树,你并不知道——你身边有哥哥,他那样对你……”她想起这些日子哥哥待她的样子,“……和你相比,我好像是真的遭了报应,远东对我……”
青树打断她的话,“我对你们的事情没兴趣,我……我要休息了,晚安好吗?”
阮连澄见青树神漠,摇摇头,“青树,你不愿见我,这么多天了,你不跟我说一句话,不肯多看我一下,我……可我还想着我们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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