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笑间,便见花无邪飞来,到时也颇审慎,先在空中飞翔了两转,发下一道光华,见无动静,方始欣然降落。由身畔囊内取出一个寸许大小的五座旗门,分向五方掷去,随手一道五色光华闪过,便即隐去。掷完,立往对壁飞去,壁上接连现了六次金光,人便不见。李洪说:“糟了!我怎疏忽,忘却隐蔽外壁神光?踪迹已露,少时必被妖人寻来。只好做一点,算一点,等你师父来了,再说吧。”
把神光遮掩过去,以阴魔之能,易如反掌,因李洪沾手其中,就不能不让他处理,任他随意实践才能长进,知取舍的玄机。只需待他陷入危机,才导他脱离险境,这才是宝贵的经验。
事事安派详尽,养出的必是〔何不食r糜〕的傻瓜,因为没给他知晓价钱,他才会有此一问。要是昏君,早已下旨,更自认为永远正确了。问,就是无甚信心,终身都是任由摆布,因何作出选择决定,全是一窍不通。
阴魔教子的代价,可就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否则,遮蔽一下,让花无邪解禁后复完,可就难逃阴魔的胯下yr了。李洪随往对壁飞去,也是一晃不见。一会,飞回后,花女也从壁内飞出,面带愁急之容,在四下张望。忽听破空之声,一道暗赤光华,由五龙岩那一面斜飞过来。光中现出一个身材高大,相貌凶恶的红脸道人,还未落地,花女已带着一道青光迎上,两下里斗在一起。那五座旗门也未发动。妖道邪法厉害,一会青光便被红光裹住,眼看青光暗淡。接连又是好几阵破空之声。
李洪也不现身,倏地左肩一摇,手朝空中一扬,那连柄双钩也未现形,立化为两道金红色的精光,交尾而出,电也似疾,朝红光飞去。红脸妖道似知不敌,想要收红光逃走,如何能够。只一接触,金红精光便将红光绞住。红脸妖道由身旁放出一片红光,破空遁去。红光立被绞碎,洒了一天红雨。花女也飞落,手朝上一举,道声多谢,人便隐去。
这原是一眨眼之事。花女身形一隐,那些妖人也随同破空之声,纷纷飞落,共是九人,何永亮温三妹也在其内,一个妖人说道:“我明见老徐和贱婢在此斗法,就走,也没这等快法。彷佛看见一片极淡金霞闪了一闪,莫非有人用太乙潜影迷踪之法,将形隐去不成?”
另一妖人答道:“就说有人行法迷踪,到此总该见人,徐道友为何不见?适见徐道友已经大占上风,也许杀了贱婢,故弄玄虚,使我们扑空,自去破壁取宝。莫如我们照温三妹所说,就今夜分出两拨,一由崖顶,一由崖前,两头夹攻,试他一试如何?”
四手天尊何永亮忽然失惊道:“我那阵法被人破了。我数十年祭炼的凶魂恶煞,连同黑眚赤尸之气,全都不见,七煞幡也不知去向。贱婢无此本领,只有老徐又凶又贪,借题目飞来,诸多可疑。此地外人一来,立有警觉,非他没有第二人。弄巧贱婢也被生擒回山取乐都不一定。他今日所为,不论怎说,都不够朋友。如真恃强欺人,我必与他拼命,诸位道友、师兄弟尚须助我一臂。”
众妖人方在随声附和,忽听花女在暗中冷笑,喝道:“无知妖孽!你们那七煞妖幡,早被我朋友破去。可笑你们连点影子也不知道,还在狂吹大气。你那妖党徐全,素恃是妖鬼徐完之弟,来时果是存心不良,可惜j谋未遂,反将他性命相连的天赤剑失去,还断了两节手指,才得化血逃生。我花无邪戒律谨严,向无诳语。前后两层禁图,均已在我手中。趁早缩头远去,还可网开一面;否则少时伏诛,悔无及了。”
众妖人齐声怒喝,十来道妖光邪燄,齐朝花女发声所在飞去。妖女温三妹更由怀中取出一镜,向前照去。同时,数十丈五色光华,连同五座旗门,倏地同时涌现。阵法厉害,妖女宝镜晚了一步,为旗门所隔,并未照出花女。众妖人知已入伏,各施邪法,就此绕阵飞驶起来。
众妖人合力前攻,破完一座旗门,又有一座旗门出现,光燄万道,变化无穷。龙娃正看到有兴头上,李洪笑道:“你师父既打算帮人家,怎不早来?如不是我,那可怜的花道友,岂不为妖剑所害?等我把前崖禁光蔽住,送她入内,再去把你师父催来。你却不可离开。”
此时子夜将近。尹松云不知龙娃所遇小孩心迹如何,宁可多费一点事,用上天蝉灵叶隐身。这天蝉灵叶乃上元仙府流落人间的奇珍,共只九片。除昆仑派得有一片,东方皓三片外,下馀几片全在海外散仙手中。此片由灵峤宫重用仙法炼过,实比别人所用要强得多,便两老怪也不易发现。
哪知又听窗外有人“嗤”的笑了一声,与上次所闻笑声相似。尹松云不禁大惊。加以久经大敌,应变神速,声一入耳,手指处,本来室外设有五行禁制迷踪现迹之法,立将催动。虽因来人心意善恶难知,未肯遽下毒手,但这几种均是极厉害的太清仙法,威力至大。就是精通此法的本门高手能够分解,当时也无不现形迹之理。但对先天真气洗炼的五行法体,可就如撒网捕风。一任施为,仍无迹兆。尹松云心中惊奇,不便显出,故作从容,笑问道:“是嘉惠龙娃的那位道友麽?怎不现出法身一谈呢?”
说完,终无回音。因是笑声在外,全神注定门外禁制有无变动,忽听身后书桌上纸笔微响,知道人已入室。表面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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