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蹋谁啊?我跟我女朋友干什么能叫糟蹋?”步霄声音有些低沉:“我没说么?我是认真的。”
步徽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那种感觉比一辆重型卡车从自己身上碾过去还难受,等回过神来时,汗毛全都竖起来,毛孔炸开了,说不清是怒气还是痛苦,是惊疑还是崩溃,每种感觉都被放大到了极限,他根本无法承受,觉得自己的身体塌了,心也塌了,整个眼前的所有事物全都塌了。
那扇门就那样虚掩着,隐隐能看见里面的人影,接着还传来姚素娟的声音,步徽只觉得那扇门渐渐地变厚,变重,沉沉如铁,里面坐着的人,全都不是他认识的,每一种声音、说着的话语都让自己陌生到了极点。
他一句都不想听下去了,他没办法理清楚,更没办法相信,于是脚步虚浮地走回了自己房间,把门关上,步徽坐在自己床沿,一时间懵得脑海里一片空白。
现在这个情况是,他仅仅只是出去比赛,去了几天外地,回来之后,鱼薇就跟自己四叔好上了?而且这两个人是从什么时候好上的,难不成是之前,鱼薇小姨来闹事那时候,他们俩就已经偷偷摸摸地在一起了?
一种强烈的被背叛的感觉从五脏六腑里涌了出来,怒火无法平息,越来越汹涌,一瞬间的不敢置信已经过去,现在他全身被各种感觉凌虐、挤压,觉得气都喘不上。
鱼薇一直喜欢的人是自己四叔?她的纹身也跟四叔有关系?她一直在等的那个人,其实不是别的男人,而是四叔?她一遍遍拒绝自己,铁石心肠地、毫不留情地跟自己撇清关系,全部都是她心里的那个人是四叔?
步徽的愤怒转而又变成了痛苦,那种痛苦让他一时间浑身发冷,牙关打颤,心像是血淋淋地被撕开,他把手机摸出来,又看了一遍没有任何回复的收件箱,再一次感受到了她对自己的冷漠和无情。
心下一狠,他拨通了鱼薇的号码,听着嘟嘟声,觉得每一下都是凌迟般的煎熬,过去了很久很久,直到电话那端响起了他很熟悉的声音。
“喂?”她的声音没有任何改变,通了之后只是应了一声,接着是突兀而尴尬的沉默,她一句话都没有……
步徽觉得那句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时,伴随着牙齿咬碎的声音,因为艰涩,他问出来时那个声音沙哑得完全不像自己:“你……你跟我四叔在一起了?”
这句话冲她问出来时,步徽心里才隐隐感知到这种实感,她现在是四叔的女朋友。
迟疑了一下,鱼薇那声轻轻的“嗯”传进他耳朵里,像是早知道有一天他会这么问。
步徽又问道:“你们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鱼薇说了一个日期,就是他离开的第二天,紧接着她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只说了个“我其实……”,就被步徽一下子按断了电话。
他一个字也不想多听,她除了“对不起”不会有任何话留给自己,除了解释她跟四叔是什么情况之外,她仅有那三个字,但无论是哪句话,他都不想听见。
他坐在床沿,沉重地喘着粗气,身体不停地颤抖,这个时候手机开始震动起来,鱼薇又给他打过来了,一想到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给自己打电话,就是为了解释她和他的四叔搞在一起了,而且就在他离开的第二天急不可耐地纠缠到一起去了,步徽怒不可遏地把手机扔了出去,砸在墙壁上,掉在地板上后盖崩裂。
真的是够了,这两个人一声不吭地发展成男女朋友关系,却让他现在才知道,四叔都去跟爷爷摊牌了,昨天晚上却丝毫没有要跟他讲的意思!
自己喜欢了鱼薇这么久,还在不放弃地追求她,四叔明明什么都知道……
浑身的寒意和怒火,冰火两重地让他的情绪濒临崩溃边缘,他实在忍不住,低吼一声,一把将桌上所有的东西掀翻在地,一旦这样发泄出来,步徽猝然间变得不可控制,旁边书橱上的东西也被他一并扫到地上,玻璃橱柜也被推倒了。
步徽房间里传来的砸东西的声音实在太响,楼上楼下都听得清清楚楚,全家人的注意力瞬间都被那巨大的噪音吸引过去,步静生和樊清都慌慌张张地跑上了楼,姚素娟已经从老爷子房里跑出来,站在儿子房门口了,神色紧张地拍门:“小徽,你在里面干什么呢?有话出来好好说呀!”
没有任何回答,房间里摔碎东西的声音从不间歇,能听得出来几乎是把整间屋里的东西全都砸了。
门外三人乱作一团,就在这时候,走廊那边走过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步霄走到了门边,冲着姚素娟说了句:“我来。”
姚素娟转脸看见老四的表情,顿时心乱得纠结成一团烂毛线,她还从来没见过他这么认真的神情,但眼下这样的情况,看见小徽这么难受,连她自己都不想向着老四了……
步霄在门边站定,轻轻吐出一口气,敲了几下门,沉声道:“把门打开,是我。”
仿佛是因为听见步霄的声音,门里步徽的动静戛然而止,一段令人屏息的沉默和寂静后,门后传来一步步逼近的脚步声,接着,房门被步徽猛地一把拉开。
从门缝里忽然倾泻而出的日光照得所有人都随之眯起了眼,步徽房间里一片狼藉,像是飓风过境一般,他出现在门后时,衣领是散开,头发凌乱,眼睛里浓墨色的恨意恶狠狠地逼视着步霄,因为情绪激动,他咬牙时,嘴角在控制不住地抽动,胸口一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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