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让你解释清楚,你以为像现在这样扔着不管事情就会过去?”
“烦死了,又没什么关系。”
在昭夫激动的大脑的一角,对直巳只会说出这样的话而感到愤怒,他觉得自己的儿子实在是一个蠢货。
“好吧,那你什么也别说了,我们去警察局。”
母子二人对他的话都吃了一惊。
“他爸……”八重子瞪大着双眼。
“你让我能怎么样?”
“你开什么玩笑!”直巳开始发狂,“我为什么要去警察局?我不去那种地方!”他抓起旁边的电视遥控器,径直扔向了昭夫。昭夫一闪身,遥控器砸在墙上落了下来,里面的电池也因此四散在地。
“哎、哎呀,阿直,冷静一点,求你了。”八重子紧紧抱住了直巳的胳膊,“我们不去警察局,我们不去。”
“你在说什么胡话?怎么可能不去?现在用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安慰他也没用,迟早总要——”
“你别再说了!”八重子大叫道,“总之你先出去,我会问他的,我会好好问他的。”
“我还是未成年人,未成年人做的事父母要负责的,不关我的事。”
被母亲护住身体的直巳瞪着昭夫大叫着,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反省或是后悔之s。他的表情仿佛在说自己任何情况下都没错,责任都要由旁人来承担。
再说什么看来他都不会听了。
“你一定要问个清楚。”昭夫留下这句话后转身离开了房间。注1:1坪约等于3。3平方米。
5
走下楼梯后,他没有去饭厅,而是迈进了走廊另一侧的r式房间。昭夫回来时,八重子就是从这间房里走出来的。虽然里面只有一台电视机、一张矮桌和一张茶几,显得有些寒酸,不过倒是昭夫唯一能够安静休息的地方。八重子之前应该也是在这儿安抚心情的吧。
昭夫跪坐在塌塌米上,一手按着矮桌。他觉得有必要再去看一下那具尸体,可是全身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连叹息都发不出。
楼上没有传来直巳的吼声,也不知八重子有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
她一定是像平时一样以一种哄小孩子的方式在跟儿子说话。直巳从小就是个坏脾气,所以不知不觉间八重子已经习惯于每次都这样哄他了。昭夫虽很看不惯这做法,不过既然养育孩子的过程大部分都是八重子在辛苦,他也就没法对此发什么牢s。
可今天的事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呢?
这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头绪,昭夫大体上能想象得出直巳的动机,因为两个月前,他曾听八重子提起过一件事。
那天傍晚她购物回来时,在院子通往饭厅的门口处看见直巳和一个附近的小女孩坐在一起。他拿着一只杯子,正装备给女孩喝什么东西。不过当他看见八重子后,就把杯子里的东西倒进院子,让女孩回去了。仅仅如此还不能说是有什么问题,但事后八重子查了一下,发现r本酒的瓶子被人动过了。
她的推测是直巳想灌醉那个女孩,然后猥亵她。
昭夫笑着否定了妻子的看法,只把这当作是个玩笑。可八重子却仍然认真地对他说,直巳可能有yòu_nǚ癖好。
“家门前有小女孩经过的时候,他总会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而且上次他参加葬礼时,不是很想往绘理香身边靠吗?对方可才刚上小学啊,你就不觉得奇怪?”
确实从这些话里可以看出直巳的异常举止,但昭夫并没有想出任何办法。或者说他的思考也可能只是在白费功夫,在听说了自己根本就没想象过的情况后,他本身也陷入了混乱的思维之中。而希望这一切只是误解的愿望强过了想要考虑对策来解决问题的心情。
“总之,我们只有先观察一下再说。”这是他思索之后得出的结论。
八重子自然不可能对这个回答感到满意,可也只能在一阵沉默之后,接受了现实。
之后,昭夫开始尽可能地窥探起儿子的表现。不过在他看来,直巳并无任何有yòu_nǚ癖好的迹象。当然,他不可能看到儿子的一切。本来两人见面的机会就非常之少,昭夫出门时直巳还在被窝里,等他从公司回来,后者又已经钻进了自己的房间。他们只在双休r的就餐时等极少的情况下会共处一个空间,可就在这样的时间段里,直巳也极力避免着直视父亲的脸,不得不j谈时,就尽量用最少的语句来完成对话。
昭夫也说不清直巳是从何时起变成现在这样的。虽然读小学时也多少有些情绪上的波动,但还是听父母话的,训斥之后也会改正错误,算得上是个老实的孩子。然而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变得不再服从昭夫的管教,提醒他注意什么事情时也完全没反应,等到昭夫为此发怒而责骂他时,索x露出一副反过来大吵大闹的凶相。
昭夫减少了和儿子接触的机会,自我安慰般地期待着儿子的反抗期迟早会过去。
当时,他也完全没有及早将独生子的异变扼杀在萌芽状态的积极x。他甚至希望就算发生什么问题,也别让自己感觉到迹象就好。
现在昭夫后悔于当时没有采取措施,可这份后悔也显得那样苍白无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所谓的措施是指什么。
随着一阵脚踩楼梯的“咯吱”声,八重子从楼上下来了。她半张着嘴,凝视着昭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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