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持没有看漏我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他抬起眼盯着我的脸瞧。
“真的吗?”
“嗯。”
“你说谎。”仓持贼贼地笑,拿出香烟来,抽出一根,轻轻地敲香烟盒。“你对谁说了吧?你的脸上明明就写着:‘我有说。’”
“我信得过那人。”
仓持一听到我的回答,苦笑地别过脸去,微微摇头。“几个人?”
“一个而已。”
“女人吗?”仓持竖起小指(在r本小指意味着女朋友。)。
看我没回答,他当我是默认了。“你最好找她确认一下吧。”
“她为什么要将这种事告诉我的公司呢?那么做对她又没好处。”
“她跟别人讲,别人又跟别人讲。讲着讲着,就传进了你们公司的人的耳里。事情就是这样。”
“不可能。”
“所以我才要你去确认呀。你们下次什么时候见面?”
“还没决定。”
“那么,”仓持指着店内角落的公共电话。“等一下就去见她。马上问本人最快。”
“我要用什么理由找她出来?”
仓持笑得全身抖动。“找女朋友出来还需要什么理由?”
“她最近常不在家。”
“那又怎样?未必今天也不在家吧?”
我无言以对,慢吞吞地站起身来。我已经二十多天没和香苗联络上了。就算没发生这样的事,我也差不多该打个电话给她了。另一方面,我心想:“千万别再被她母亲冷言以待。”
犹豫半天,我还是打了电话。但接电话的还是她母亲,说香苗出去了。
“你到底是联络不上她,还是不想联络她?”听完我的话之后,仓持说,“直接去见她不就得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要怎么做……”
“你知道她家吧?说不定她现在真的出去了,但总会回家啊。”
“你要我埋伏在她家前面吗?”
“你自己看着办,”仓持将咖啡的钱放在桌上。“要是我的话,就会采取行动。东想西想,什么也解决不了。”
“先走啰。”他说完便走了。
一个小时左右之后,我躲在电话亭后面盯着一户人家——香苗的家。我曾送她回这栋有小型庭园的r式宅院过几次。
我心想,这是我第几次像这样埋伏等人了呢?很久很久前,我在仓持卖豆腐的老家旁边埋伏过。几年之后,我跟踪过迷上酒家女的父亲。而父亲当时也在等待从店里出来的酒家女。
我不太清楚自己在那里待了多久。大概有两个小时了吧。或许是因为每当有人出现时,我就很紧张,所以感觉时间格外漫长。
晚上十点的时候,一部车停在屋子前。我清楚地看见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香苗。当看到开车的男人时,我屏住了气,那是参加联谊的成员之一。当然,他也和我同宿舍。一个名叫芝山的男子。
两人的身影霎时在车里j叠在一块儿,接着副驾驶座的门打开,香苗从车上下来。她穿着一件成熟的连身洋装,好像不曾在和我约会的时候穿过。
香苗站在家门前,直到车子离去。车子走远后,她转身走进家门。我在她背后喊:“香苗!”
她回过头来,表情僵硬,面露畏怯和狼狈的神s。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对着低下头的她说。
“你为什么会和那种家伙见面?”
“爱跟谁见面是我的自由吧?”
“那我怎么办?打电话给你也都不接。”
香苗开始闹脾气,闷不吭声。我再次呼喊她的名字:“香苗!”
“别那么大声啦,家里会听到。”
“那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知道了。那我就坦白说,我已经决定不再见你了。”
“为什么?”
香苗叹了一口气,将刘海拨上去。
“对不起,我喜欢上别的人了。我总不能脚踏两条船吧?所以……”
“你……”
“毕竟,人的感情是会变的。还是说,一旦开始j往就绝对不准变心?非得一辈子在一起才行吗?”
“我没那么说,只是……”
“再说,”她抬头看我。“和幸,你得辞掉工作了,不是吗?”
我嘴巴张开,全身僵硬,下意识不断眨眼。“你在说什么?”
“芝山先生都说了。他说,打哪种危险的工,若是公司知道了,一定二话不说就开除。”
“你跟芝山说我打工的事了吗?”
她一脸“完蛋了”的表情,咬着嘴唇。我抓住她的手臂。“是不是?”
“好痛,放开我。”
“回答我!你是不是告诉芝山了?”
“痛死了。来人,救命啊!”她的声音传得老远。
玄关内的灯亮了。门内出现人影。我放开香苗的手。她按住我刚才抓的地方,冲向玄关。“快点,快开门!”
我跑起步来,听见背后有人发出怒吼。
回到单身宿舍后,我闷不吭声地待在房间。我本来想去找芝山,又觉得那么做只会让自己更难堪。
不久之后,小衫回来了。我不动声s地向他打听芝山的事。
“我不太清楚那个人。他好像比我们大三岁吧。那天联谊,他是去代打的。”
“他在哪个单位?”
“不晓得。你g嘛问他的事?”
“没什么。”我含糊其辞地回答。
大我们三岁,也就是说芝山和藤田是同期进公司的。他当然认识藤田。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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